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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國師,那時的父親愛著母親和她們姐妹二人,直到五年前,隨著母親突然離世,父親性情大變,整個章家便少了往日的祥和歡樂,一切似乎開始向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那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母親離奇地自縊於家中佛堂,而後父親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先是將姐姐嫁到皇室,許配個當朝二皇子,那個有些天生愚痴的大蠢蛋。
隨後章敬堯又做主為她訂了一門幼親,對方便是他結拜兄弟衛國公潯長風的兒子潯秋,那個人見人厭,惡名昭彰的二世祖。
也便從那時起,章敬堯開始醉心於權術,臉上再也沒有往日平靜而滿足的微笑,他不是呆在書房便是在修煉場,這樣一晃五年,他平步青雲地坐上大國師,而這些,似乎都還不能滿足他。
幾天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自己女兒的章敬堯突然出現,一臉神秘地說,他將要做一場名垂青史的大事,沒想到,這所謂的大事,竟然是造反。
章靈惜抽了抽鼻子,一雙眸子有些紅腫,天色剛剛亮起,東方泛著魚肚白,夜色將散之前,夜風還有些隱隱涼意。之前穿過皇宮大殿,掛在白玉石柱上的兩個腦袋她都無比熟悉,一個是先王,另一個便是為帝國一統大業立下汗馬功勞的衛國公。
見到這些慘狀,章靈惜第一時間便衝到二皇子所住的殿宇,卻是驚駭的發現,那痴呆傻瓜早已被劈下半個腦袋,滿是油脂的身軀斜斜地躺在大廳上,而一直照顧她長大的姐姐已經自縊身亡,肚子裡還懷著三個月的小外甥,作為一夜破滅的帝國,她充當了一個無辜的陪葬品。
清晨的風帶著刺骨涼意,章靈惜雙臂環抱,不由打了個哆嗦,不僅人冷,心更冷……
“娘,您能告訴我,爹爹他究竟是怎麼了嗎?”
吞嚥著劃入嘴角的鹹澀淚水,一瞬間,少女感到自己彷彿被天地拋棄,她泛著空洞的眼神無神地掃過這片皇宮殿宇,這裡不是她的家,即便鋪滿鮮血的白玉欄杆被徹底清洗乾淨,走上去還是令她反胃作嘔。
方才在書房見到爹爹,整個交談過程中,他的眼中只有殺意與冷酷,沒有絲毫的情誼,這是她第一次在父親面前感到戰慄,那身華貴的帝王新裝,帶給她的原來不只是距離與陌生,還有心寒和恐懼。
先王最信任的朝中大臣?衛國公最親近的異姓兄弟?帝國之內最直言勇諫的臣子楷模?呵呵,原來都是假的!那都不過父親的逢場作戲,是他們信錯了人!那兩個瞪著圓眼的腦袋還高高掛著,看著這個熟悉的帝國在一夜間改頭換面。
潯叔叔,讓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從潯府火起的那一刻開始,您疼愛的小靈惜便已經是您仇人的女兒了;還有自己的好姐妹馥婉,想必從今往後,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一同出遊,一同刺繡,一同在操練場上揮舞馬鞭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在爹爹心裡,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的霸業與野心,所有的微笑都是出自有目的地偽裝與敷衍,包括對待自己的陛下,自己的結拜兄弟乃至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終生幸福?
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是當真已經不再……
想到書閣裡,父親那陰狠而滿是殺戮的目光,靈惜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說,這一切,都只是父親的一時糊塗而已。
“請你們原諒我吧,父親欠下你們的,下輩子靈惜即使做牛做馬,也會去償還你們。”
少女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竭力扶住欄杆不讓自己倒在地上,內心中的傷痛似乎劃破蒼穹,隨著空中蕭瑟的秋風,迅速蔓延開去,將整個天地都覆蓋在淡灰的色彩裡。
扶著雕欄拭淚,靈惜白玉堆砌的藕臂無力地垂下,套在腕口的碧玉手鐲順著手掌滑下,鐺地一聲掉在地上,清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