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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揉了兩下,賀蘭蕖就睜開了眼。
紀凡動作一頓,但沒有停下:「你經常犯頭疼嗎?還是隻有喝酒了才這樣?」
「喝酒了才這樣。」賀蘭蕖就那麼看著紀凡,只覺一股暖意從心底淌過,不禁抬手攥住了他右手手腕:「別按了,回去睡吧。」
也是這時,賀蘭蕖才注意到,紀凡穿的不再是那件銀灰色絲質睡袍,而是換了一件酒紅色的。看著那微敞的衣領下,頸窩處的紅痣瑰麗如紅寶石,讓人移不開眼。
第33章
「不是頭疼嗎?」紀凡沒有注意賀蘭蕖眼神,抽回被攥住的手腕,繼續給揉按太陽穴:「你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就過去。」
紀凡微傾著身,淡淡的橙香味兒飄進賀蘭蕖鼻息,一時間竟不知是沐浴乳的香氣使人越來越清醒,還是頭疼把人給疼清醒的。
賀蘭蕖忽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紀凡,眉目柔和,一點沒有平日的淡漠疏離。
這就給書裡描述的紀凡性格對上了,在書裡,紀凡就是個待人溫和,積極向上刻苦勵志,心善到甚至有些聖母的人設,不然也不至於被炮灰得那麼慘。
這或許跟他的人生經歷有關,很小就沒了父母,在福利院長到十來歲,後來又被紀家收養,能吃飽穿暖,有書讀,還能被安排進公司工作。在他的心裡,能活出個人樣都是紀家給他的,所以始終心存感恩,知恩圖報,把紀家當家,紀家人當親人,更是寶貝一樣把紀光這個弟弟護在羽翼之下,哪怕頭破血流不擇手段都沒曾猶豫後悔。
也正是這樣的愚忠,讓他為了紀家不顧一切,才會一步步被逼上不歸路,等最後幡然醒悟,卻發現身後早就沒了退路。
看書的時候,賀蘭蕖其實挺看不上紀凡這個人物角色的,愚忠愚昧,沒有原則,為了紀家跟梁家父子鬥得你死我活也好,給轉移資產掏空公司做假帳偷稅漏稅的紀衛平頂罪坐牢也罷,都蠢不可救。
事實也確實如此,紀凡為了報恩替紀家父子做到這地步,最後也就得了個紀衛平將他從紀家除名,紀光的埋怨不理解,甚至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哭罵他自以為是,不是好人罪有應得,讓他這個弟弟失望透頂。
在牢裡因為梁家父子的關照受盡折磨,好不容易捱到期滿出來,卻身患絕症一無所有。
在他跳樓自殺之前,是侯明伸出援手,借了他一筆錢讓他治病。
不過那時候已經走投無路的紀凡沒有選擇跟胃癌晚期做抗爭,而是把多餘的錢以侯明的名義捐給了福利院,自己則只留了回老家的車票錢,坐高鐵回了老家,結束了不堪失敗的一生。
如果說侯明是紀凡死前唯一伸過援手的人,原書中那個賀蘭蕖則是唯一見證紀凡跳樓的人,當時還給報了警,但最後也沒能把人救下來。
可那又怎樣,這兩人都是圍著主角轉的,紀凡的死他們或許會唏噓,卻並不會烙在心上,如風吹散,依舊會為了個紀光爭鋒相對,賀蘭蕖甚至成了全書最大的反派。
在賀蘭蕖看來,原主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那麼一個沉穩理智的人,為情ooc崩人設崩得媽都不認。又是玩s,又是玩囚禁,又是綁架,終於發光發熱把兩主角虐到情比金堅,最後一把火將自己和梁潛都給燒死玩完。
就很有病。
比發光發熱把自己作死的紀凡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剛穿來那幾年,賀蘭蕖對這些劇情人物都敬而遠之,遠離劇情專心事業,從沒想過要給誰牽扯上關係,更沒想過,那個蠢不可救的炮灰會突然性情大變,就這麼猝不及防闖入自己的安全界限。
紀凡的溫柔,賀蘭蕖看書的時候無法理解,這會兒成了那個被溫柔對待的人,才發現,有多難得,才知道文字表述的隻言片語有多單薄。
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