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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敢當道:“近午時分。”江上雲道:“當時你們所在之地離火雲莊多遠?”
陸敢當道:“約三十里之遙。”江上雲道:“他們是騎馬去的?”陸敢當道:“不錯。”
江上雲冷笑道:“那麼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該抵達火雲莊了。我是在午後差不多兩個時辰方始離開火雲莊的!”
陸敢當大驚道:“他們為什麼這樣晚尚未到達火雲莊,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我說的確是並無半字虛言!”
江上雲也覺得奇怪,但心想不與石天行見面,可以減少一些麻煩更好。於是故意裝作沉吟的神氣,半晌說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說話,但不管這位姑娘是否你們天山派的仇人,你這師兄要毀她的清白總是大大不該!”
陸敢當即忙說道:“是,是。請江大俠從寬發落。”“從寬發落”這四個字是江上雲說過的,他生怕江上雲食言,特地提醒他。
江上雲道:“我是說過可以從寬發落,但你應該先向這位姑娘求情。否則她不答應,我也難辦。”
陸敢當無可奈何,只好向龍靈珠磕頭求饒,“請龍姑娘高抬貴手。”
龍靈珠道:“江大俠於我有救命之恩,江大俠,你怎麼說就怎麼辦好了。心想石清泉反正已經給自己殺死,那也無妨“從寬發落”了。
江上雲點了點頭,忽地說道:“陸敢當,你要不要你師兄的性命?”
陸敢當吃了一驚,說道:“我的師兄,他,他還能活麼?”
江上雲道:“他本來應該死的,不過如果他肯認罪的話,或許我還有辦法將他救活。而且須得麻煩你做證人。”
陸敢當道:“我不敢替師兄作主,但只要師兄答應,我當然願意作證。”心想:“活命要緊,縱然必須我替師兄認罪,師父諒也不會怪我。”
江上雲道:“好,那麼我先問問他。”
陸敢當道:“師兄不會說話的。”江上雲道:“哦,他是個啞巴嗎?”
陸敢當道:“他的舌頭是給本門叛徒楊炎割去了的。這件事……”
江上雲道:“我不管這件事。縱然他能夠說話,亦是口說無憑。我要他認罪,是要他在這上面劃押。”他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撕下了石清泉的一幅衣裳,用指頭蘸他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寫好了“認罪書”書。寫的是天山派弟子石清泉不合妄起淫心,逼奸龍靈珠,逼奸不成,反被龍靈珠所傷。自知罪有應得,特此發誓,今後絕不敢再與龍靈珠為難。發誓人:石清泉;監誓人:江上雲。見證人……”
寫罷說道:“陸敢當,你先在見證人下面與上你的名字。”陸敢當無可奈何,只好蘸血寫了。
江上雲以手掌貼著石清泉的背心,默運玄功,把本身真氣輸送進去,石清泉早已恢復知覺,此時手指也可以稍微動彈了。他知道性命操在別人手中,江上雲叫他劃押,他就歪歪斜的在自己名字下面畫了一個“十”字。
江上雲道:“好,你可以把這柄劍拔出來了。”
好在龍靈珠氣力不濟,那柄劍只插進去一半,未傷及心臟,不過插得這麼深,劍拔之後,要是流血太多的話,亦是性命難保的。
隨敢當道:“拔出來不怕流血不止嗎?”江上雲道:“我說不怕就不怕!”陸敢當戰戰兢兢,抓著劍柄一拉,只見只有一點血花飛揚,完全不如他想像那樣血如泉湧,這才放下了心;龍靈珠亦是不由得暗暗佩服,心裡想道:“想不到他的封穴止血之法如此高明,竟然真的把這個臭賊救活了。但好在我只是答應這次饒他,並沒答應以後也不殺他。”
不過,石清泉還是痛得又暈了過去。
江上雲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口中,說道:“這是少林寺長老送給我的小還丹,功能固本培原。你師兄的武功恐怕是保不住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