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4 頁)
呼嘯的朔風吹拂過賓士的馬匹,無情搖曳著車上的風燈和銅鈴,車駕所到之處,雀鳥驚飛,打破晨曦靜謐。
坐在信期繡的墊子上,寧雪瀅不停搓揉著雙手,腕子上戴著一隻婆母送的累絲金鐲。
驟降的嚴寒天氣令人不適,寧雪瀅朝相貼的掌心呵氣,“入冬後會一直這麼冷嗎?”
“還會回暖些。”衛湛放下鐵鉗,朝她伸手,指尖被凍得微微泛紅,如玉石透霞光,“過來坐。”
寧雪瀅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靠了過去,沒等問出緣由,就被男人拽至跟前,裹進墨藍色的大氅中。
乾燥的溫熱瞬間席捲肢體,寧雪瀅只是稍微扭捏了下,便依偎在了男人懷裡,被溫熱包裹。
為了讓她坐得舒服些,衛湛放下搭起的長腿,充當起木椅。
寧雪瀅雙腳懸空,長長的裙襬打褶皺起,堆疊在衛湛的腿上。
衛湛一手扶住她的背,另一隻手握住她筆直的小腿,“腳涼嗎?”
腳尖被凍得生疼,寧雪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哪好意思讓衛湛替她捂腳
“到底涼不涼?”
身上散去沁涼,每寸面板都得以舒張,寧雪瀅有點貪戀這份溫暖,訥訥地“嗯”了聲。
握在她小腿的大手有了下移的動作,替她脫去左靴,又換手替她脫掉右靴。
溫淡的聲音隨之響起,“摟住我。”
像是被蠱惑,寧雪瀅穿過男人肩頭的衣衫與大氅的毛領,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衛湛鬆開扶在她腰上的手,以兩隻大手拖住她冰涼的腳攥在掌心。
隔著綾襪,寧雪瀅感到陣陣暖意湧入腳底,徹底驅散寒意。
投桃報李,她摟緊衛湛,與他貼了貼臉,就像在與要好的玩伴表露親暱。
可小女兒家的交好方式並不適合衛湛,在感受到側臉傳來的溫熱觸感後,那雙握在女子腳上的大手慢慢收緊,攥得腳丫變了形。
寧雪瀅不解地看向男人,有一股難言的羞意自腳底竄出,她輕吟一聲,縮了縮腳,“癢。”
衛湛沒放開,一下下肆意地捏揉,一張臉冷峻無瀾,一本正經地叫人瞧不出旁的心思。
寧雪瀅坐立難安,竟在大冷的天兒感到一陣悶熱,身體發生了怪異的變化。
不願在青天白日被怪異感驅策,她蹬了蹬腳,脫離了那雙大手的掌控,藉著衛湛的後頸發力,跪坐在男人腿上,隨即盤腿再次坐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還好衛湛那雙長腿足夠結實有力,經得住她的折騰。
掌心落空,衛湛向後靠去,垂眼盯著盤腿而坐的小妻子,“舒服了?”
這話怎麼有些一語雙關呢?
寧雪瀅沒應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經過一番折騰,原本盤起的峨髻散落了開,金簪歪歪斜斜墜在髮絲上。
衛湛抬手為她摘去,任由一頭烏髮傾瀉而下。
黑鍛似的長髮細軟濃密,擦過指縫觸手絲滑,衛湛抓起一捧一大捧,卻聽懷裡的女子小聲抱怨道:“你剛碰了我的腳。”
意思是,怎可用碰了腳的手去碰頭髮。
衛湛好笑地問:“為夫還沒嫌棄,自己先嫌棄上了?”
寧雪瀅不懂外人眼裡風清朗月的伯府世子私底下怎會如此不講究,還是說,他對她愛不釋手?
一剎的猜測被丟擲腦海,寧雪瀅只覺荒唐,可不覺得自己能把這個自持的男人攪合得五迷三道。
馬車穿梭過一條條長街,在旭日初冉時,躍出城門,朝北郊駛去。
鷹懸高空尋找著獵物,野兔搬食躲入地窟,北郊廣袤,萬物棲息。
各府的馬車相繼駛入寬闊的官道,獵犬齊頭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