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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如果我去,他會跟他太太在一起。他只是希望我在場,因為,不曉得,因為他手裡挽著老婆的時候,看到我就會特別興奮。酒會之後,我知道他要去底特律幾天,找一些新的供應商談生意。」
「所以呢?」
「所以,這就爭取到我們需要的時間。等到他回來再想找我,我們已經領先三天或四天了。」
喬想了想。「不壞。」
「我知道。」她說著又露出微笑。「你想星期六你可以梳洗打扮一下,過去史泰勒飯店嗎?七點左右?」
「沒問題。」
「然後我們就離開,」她說,然後回頭看著他。「但是別再說亞伯是壞人了。我哥哥能找到工作是因為他。去年冬天他還買了件大衣送我媽。」
「好吧。」
「我不想吵架。」
喬也不想吵架。每回他們吵架,他都會輸,發現自己為他根本沒做過、根本沒想到要去做的事情道歉,或者要為了沒做某些事、沒想到要去做而道歉。媽的每回都搞得他頭痛。
他吻了她的肩膀。「我們以後不會吵了。」
她眨眨眼睛。「好極了。」
從匹茲菲德的第一全國銀行出來,迪昂和保羅才剛跳上車,喬就往後撞上燈柱。因為他一直想著那個胎記,想著那濕沙子般的顏色,想著她回頭望著他說她可能愛他時,那胎記在她厲胛骨之間如何移動;還有她說亞伯&iddot;懷特沒那麼壞時,那胎記也同樣移動著。老亞伯還真他媽是個大好人呢。普通人的好朋友,只要你用你的身體幫他保暖,他就幫你母親買件冬天的大衣。那胎記形狀像蝴蝶,但是有鋸齒狀的尖銳邊緣,喬想著或許就像艾瑪這個人的特徵,然後又告訴自己算了吧,他們晚上就要離開波士頓,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她愛他,重點不就是這個嗎?其他一切都拋在腦後。無論艾瑪&iddot;顧爾德有什麼,他都要拿來當早餐、午餐、晚餐,和點心。他要一輩子好好享用‐‐那些雀斑和她的鎖骨和她的鼻樑,她大笑完從喉嚨發出的低哼,還有她講「四」(four)的發音老是變成兩個音節。
迪昂和保羅跑出銀行。
他們爬上後座。
「快開車,」迪昂說。
一個高個子光頭男人走出銀行,身穿灰色襯衫和黑色吊褲帶,帶著一根棍子。棍子不是槍,但如果那傢伙湊得夠近,照樣能引起麻煩。
喬把排檔杆打到一檔,踩下油門,但車子沒前進,反倒向後退。連退了十五尺,那個拿著棍子的男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迪昂大吼,「欸!欸!」
喬踩了煞車和離合器,把排檔杆從倒車檔打到一檔。那個穿了吊褲帶的鄉巴佬會跟他老婆和朋友吹牛一輩子,說他怎麼把三個持槍歹徒嚇得倒車想逃離他。
車子搖搖晃晃往前,輪胎輾得泥土路上的塵土和小石頭亂飛,直直衝向那名持棍男子。此時,已經有另一個男人站在銀行前。他穿著白襯衫和褐色長褲,伸出一隻手臂。喬在後視鏡裡看到那傢伙的手臂往上彈,一時之間還不明白為什麼,然後他懂了,趕緊說,「趴下,」後座的迪昂和保羅立刻趴下身子。那男子的手臂又往上彈了一下,接著彈了第三次或第四次,車子的側視鏡碎了,玻璃掉到泥土路上。
喬轉入東街,找到了他們上星期來預先偵察時的那條巷子,猛地左轉開進去,然後踩著油門踏板不放。接下來幾個街區,他都沿著跟麵粉廠背後那條鐵軌平行的道路開下去。此時他們可以假設警方已經出動了,還來不及設立路障或什麼的,但警方會沿著銀行前泥土路上的輪胎印一路跟過來,大致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
那天上午他們偷了三輛車,全都在南邊大約六十哩外的契科皮市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