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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雖然已隱約有些猜測,但,聽到倪喃親口說出來,邵志衡還是大大地震驚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怎麼會那麼傻?
怎麼還有人捨得去利用這樣一顆純真無邪的心?
“所以呢?他就接受了你的好意?你就這樣成全他了?”帶著怒氣的嗓音震痛了她的耳膜。
她凝眸望著他那一雙冒火的眸子。心疼,那麼明顯地寫在其中。
她猝然心緊,別開了頭。
“沒有,事情不會那樣順利。”她語氣澀然,不敢去看他的眼。
奇怪,是她自己的事情,是她自己甘願。她從來不曾覺得委屈,只埋怨自己不曾盡力。
但,這一刻,在他深深憐惜的目光之中,她覺得心悸了。抿著唇,忍不住有一股哭倒在他懷裡的衝動。
誰說他不瞭解自己呢?
或許,他比她更瞭解她。
他輕輕攬住她的肩,稍一使力,將她帶入懷中。
他的身體結實得像一堵牆,他的身體好熱,他的雙臂將她圍住,她伏在他的肩膀,聽著他溫暖的心跳。
這記憶好熟悉。
彷彿又回到山裡的那些個夜,她靠著他的背,安然入眠。
怎能懷疑呵,她怎麼還能對他產生抗拒和疑慮?
不能,再也不能。
即便他是野火吧?她如今,也只能作投火的飛蛾。
倪喃眼眶一熱,喉嚨好澀,她張臂環住這個溫軟的身體,將臉埋入他的頸項。
不讓他看到自己哭泣的眼。
“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他拍撫著她的肩,安慰她。這個可憐的孩子。她做的這一切,怎能瞞得過她那精明的母親。大概事情最終被拆穿,老師名譽受損,沈楚一蹶不振。
而所有的埋怨和指責,最後,都只能落到她那瘦弱的肩上。
他用下巴抵著她的額,溫柔地,嚴肅地說:“以後,我不會讓你再這樣苛責自己,不會再讓你想要去祈求友誼。你並不是一個人,我會陪著你。”
他的話讓她僵了,呆了,在他的懷裡,她一動不動。
從來沒有這樣深刻地剖析過自己,難道,她一直是因為孤獨,所以才卑微地祈求嗎?
祈求沈楚的溫暖,祈求晴兒的友誼。
喔,不不不,不是的。
她驀地推開他,有些急切地嚷:“不,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不需要。”她挺直脊背,掩飾自己的沮喪,可,掩飾不住眼淚。
淚湧出來,她拼命拭,拼命拭。
“不,我不是憐憫你,更沒有資格同情你。我只是……”他吸一口氣,“只是想請你圓我一個夢。”
倪喃錯愕,這個人,他也有夢嗎?
也像她一樣,有著一些青春綺麗的夢?
邵志衡站起來,同時,牽住了她的手。他帶著她,沿著玄梯一樣的樓梯上了二樓,向右轉,推開一扇虛掩的門。
驀地,倪喃捂住自己的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間屋子,那面向南的窗,還有那窗前靜靜垂落的白紗窗簾,太像太像了。簡直就跟她從前的琴房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
從前,她並不認識他呀。
他鬆開她的手,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房內有琴,一架黑色的日本鋼琴。
有些舊,有些眼熟。
她慢慢掀開琴蓋。不用再懷疑了,她的眼眶又熱,心裡酸得一塌糊塗。哦,邵志衡,邵志衡,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將她偶然遺落的從前,保留得這般完好無缺?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