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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的笑容。此時,他眼前似乎已呈現一片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盛世之景了。然而,方才恪寧那一瞬間的失神讓他心裡不安。如今他們是天下最高貴尊崇的一對夫妻,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偏要在這普天同慶之日心煩憂鬱?
不過幾天之後,胤禛就想到恪寧為什麼煩憂了。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年還沒過完,胤禩,胤禟,蘇努,烏爾佔等人皆被革去了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削除了宗籍。
恪寧聽到這個訊息,從床榻上幾乎躍起。下了地徑自就要往養心殿來。可被外面寒風一吹,她卻清醒了。這不是早晚的事麼?若是她這麼怒氣衝衝的去了,也許火上澆油也說不定,反而更加牽累胤禩。她光著腳在地上打轉,心裡突突的,只是想到底還能做的了什麼?把個旁邊的茉兒嚇得目瞪口呆。
結果年後不久,皇帝又是一道旨意,將月然革去“福晉”身份,休回了外家,又命人嚴加看管,實同於軟禁。恪寧上次去看月然後在皇帝面前說的話,也並沒有什麼幫助。月然患病,她孃家早就敗了,現在竟然被休棄回去,不是死路一條又是什麼。
恪寧反覆想如何能找個機會,或可求皇帝多少遣些人好生照料月然。她每日裡愁悶心煩,多虧得韶華還能伴在身邊。這一日恰好靚兒獲准進宮來和她們一處聚聚,三個人誰都不敢提起話頭,只將每日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拿來說說,權當排解。
正這時外面宮人來稟,說是齊妃娘娘到。恪寧好生詫異。往日她們倆就有嫌隙,不是按例請安拜會,平素齊妃從不往永壽宮來,怎麼今天生出這份雅興來了。
恪寧不得細想,趕忙迎出來。她一向注重禮儀,不讓人覺得她位居中宮以上欺下。重秀比恪寧還年長,最近因為弘時的身體操心,比恪寧也更顯老些。她見韶華和靚兒俱在,便互相施禮,幾人落座。重秀見有這麼多人在,只好先與她們寒暄幾番。
恪寧知道她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暗瞧她面上光景,定然還是為了弘時的事情而來。便開誠佈公問:“秀兒,三阿哥的身子怎麼樣了,這都要開春了,想是好些了?”
重秀聞聽此言,低了頭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嘆了一聲道:“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別的事,就是想和皇后娘娘說這個的。”
靚兒聽如此,忙起身道:“想是主子們有家事要談,我還是先告退罷。”
韶華一聽也想要走。恪寧擺手道:“咱們自小本在一處,老了老了還有什麼避忌。既然是孩子的事情,大家都該坐下來聽聽,也幫齊妃娘娘排排煩難!”
靚兒韶華一聽,也只得先坐下聽重秀說。
“弘時那個病其實一直拖延著,並不見好。幸好捱過了這一冬。只是,每日御醫只說無法可想,說心病難治。我卻不明白,這孩子小小年紀有什麼心病,分明是他們的託詞。我只想,求皇后娘娘在萬歲爺面前美言,再換一位好脈息的御醫來。不然,這麼拖著下去,我實在心虛。”重秀停下來抹了淚又說:“雖然,他一直不懂禮數衝撞了萬歲爺,但到底只是年輕莽撞。可是,我不好在萬歲爺面前維護他,還求皇后娘娘說說話!”
恪寧點頭,拉住重秀的手:“無論往日如何,弘時這孩子都是咱們從小看大。他是個靈透人,在這宮裡到底也是為難他。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這病當然要趕著醫治,你放心,我會和皇上說的。”
重秀往日是個倨傲之人,此時卻不得不為了孩子在恪寧面前服軟。聽恪寧如此推心置腹,心裡感念非常。
倒是靚兒在一旁插了一句:“年輕人身子骨強壯,齊妃娘娘不必太過憂慮。只是,若真是有什麼心病,這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這句話說的韶華和恪寧不由得對視。雲衣尚在人世這件事情,她們都不曾和弘時說。
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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