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1/4 頁)
_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害的她不知道是生是死,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裡受苦呢!”
弘時還想掩飾,但見胤禵臉色極難看,張了張嘴,沒敢說話。
“你亂講些什麼?看把人家嚇得!”雲衣起身取了一壺花英酒又幫弘時斟上,那酒是剛剛熱過的,接過酒杯,弘時覺得指尖傳來一陣陣暖意。少年的心瞬間多跳了幾拍。他低頭抿了一口,卻再沒有勇氣抬起頭。他只看到遞過酒杯的那隻手,柔白細嫩,在燈火初上時,閃耀著暈人的光澤。在他心意慌亂的時候,那隻手的主人起身離開他,踱到窗邊胤禵身旁去了。
“你怎麼?”雲衣躲在燭火昏暗的角落裡,悄悄扯了扯胤禵的衣袖,“什麼人讓你這樣子?”
胤禵愣了會兒神兒,心情似乎又好了些許。“我該往好處想,或許她只是不喜歡這裡,所以決定不再回來了。”他的語氣多少有一點點落寞。
“原來真有讓你牽掛的人,我還以為十四爺是鐵打的心腸呢!”雲衣俯身探頭出去,見窗角積了許多柳絮,便輕呼一口氣,吹得那柳絮四散飄搖,無處可尋。
“有首曲子叫《紅牆柳絮》,你可還記得?”胤禵忽而道。
“記得,你教我彈的。你說是和最好的琴師學的。怎麼了?”雲衣假作無意的閒聊,心裡卻在留意胤禵說的每句話。
“可惜。”
“可惜什麼?”
“再也聽不到了。”胤禵嘆了口氣,轉頭看著院牆外的斜街。街上人來人往,車馬穿梭如織。
雲衣見胤禵不再說下去,小心翼翼試探道:“難不成是,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胤禵聽了這句,冷笑道:“你多慮了,這柳枝可不是我的,我也不怕誰去折!”
那遠處街上因臨近煙花之地,天雖晚了,但依舊燈火通明,繽紛斑斕,倒是十分好景緻。胤禵沉默的看著夜景,忽然一頓,注視著街角的一個素衣人,他本就目力極好,狠狠盯著那人片刻,突然他抽身向後,像魚一樣鑽下樓去!雲衣被嚇了一跳,呆愣在原地。弘時在旁也愣住了,緊跟著也下去了。
胤禵也顧不了許多,直衝到街上去,向剛才看到那人的角落去,卻未見蹤影,他舉目四望,見那人與另一人正急匆匆離開。他剛想追上去,卻不由得猶豫了。弘時追過來,他趕忙阻住他。弘時看他面色慌亂,也向那方向望去,但見隱隱約約兩個人影一晃不見了。弘時雖未看清,到底小孩子性子急,便想追過去,被胤禵反手拽住。
“十四叔,那不是八叔和……”他話已出口,方醒悟這是天大的事,斷斷不可胡說。胤禵面如寒霜,定了定神兒,才開口:“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你不說,我就不說你和我來這裡。記住,”他攥緊弘時的手,“千萬不能露出一個字。”
天色一下變得十分陳黯,在明滅飄渺的燈火下,弘時怯怯的點了點頭。
夢醒
慘白的日頭,低低的懸在東邊,車輪轆轆,碾壓在堅硬的土地上。偶爾有早起的莊稼人趕著牲口從這輛並不華麗但包裹嚴實的馬車旁路過。馬車行進的十分緩慢。車伕嘴裡哼著小調,時而無聊的望望天。車裡的人也顯得無精打采。中年婦人閉著眼睛,唇角乾燥,面色蒼白。一個瘦弱的年輕男子蜷縮在一角,身上裹著一件半舊的大氅,似乎是睡著了。不一會兒,年輕人唇邊微微動了幾下,像是夢囈。旁邊的婦人睜開眼,伸手撫了撫他額頭,不覺緊了下眉頭。那年輕人似乎覺得了,猛然睜開眼,盯著面前慘淡的容顏,那眼神一開始是迷茫的,但隨即清冷起來,隨手一抓便摸到身邊冰涼的利劍。婦人完全都未察覺,那寒光刺眼的劍鋒已橫在頸前。
“你用不著時時拿出這把劍來提醒我,你不用劍,我也逃不了。”恪寧看著近在咫尺的犀利,幽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