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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睡眠時間很長，自然起得晚。不過顧慨棠看看錶，發現現在也只是六點十幾分的樣子。

小野表達能力有限，顧慨棠卻聽懂了。

他說竇爭一會兒要出去找工作，也要帶小野出門，找家幼兒園，把他送進去。

顧慨棠沒想到竇爭這麼快就要去找工作，點點頭，開始換衣服。

小野看起來也是剛睡醒的模樣。很難得沒有因為睡不夠而哭鬧，他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太睏倦了，所以下巴靠在顧慨棠的床沿上，兩頰有類似嬰兒那種鼓鼓的肉。

竇爭和顧慨棠都刻意忽視了昨晚的爭吵，竇爭站在餐桌前，低著頭，好像有些不高興，卻主動說：&ldo;起了？……來吃飯。&rdo;

這是示弱的表現，顧慨棠點點頭。

桌子上擺著切開的饅頭，熬得稀爛的玉米粥，還有三個荷包蛋。

顧慨棠洗漱完畢後，坐在餐桌上。他發現竇爭把筷子洗得很乾淨，大概是用熱水燙過，手裡拿著還帶著溫度。

竇爭幫小野把饅頭掰成一塊一塊的，一時間餐桌上沒有其他聲音。

竇爭放小野自己吃東西後，轉過頭看著顧慨棠，有些彆扭地說：&ldo;我昨晚……不應該那麼說話。&rdo;

顧慨棠抬頭看竇爭的眼，驚訝地發現他道歉態度是誠懇的，顧慨棠想了想，輕聲道：&ldo;沒關係。&rdo;

&ldo;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生氣。&rdo;

&ldo;……&rdo;顧慨棠覺得可能是看在這頓早餐的份上，他很違心地說，&ldo;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rdo;

竇爭抬起眼，很認真地看著顧慨棠。

這種眼神，顧慨棠很難用他擁有的詞彙來描述，顧慨棠等了一會兒，開口提醒著：&ldo;舅舅。&rdo;

竇爭表情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他放下筷子，想了想，說：&ldo;海棠，我又沒比你大幾歲，不要這樣叫了。直接喊我的名字。&rdo;

顧慨棠猶豫著，沒吭聲。

竇爭心情好了很多，他用筷子夾了幾根鹹菜，放到顧慨棠碗裡，說：&ldo;這是我自己做的，很好吃，你嘗嘗。&rdo;

顧慨棠點點頭，嘗了一口。

怎麼說呢。

竇爭口比較重，煎好的荷包蛋裡放了醬油，放的還不少。顧慨棠把煎蛋放在饅頭裡，夾著吃還要不停喝粥。

不過畢竟是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顧慨棠也不想打擊他。鹹就鹹吧，多喝幾口粥的事。顧慨棠評價道：&ldo;……很好吃。&rdo;

顧慨棠本來打算到食堂吃早飯，沒想到竇爭已經替他準備好了。顧慨棠到學校時，才剛剛七點鐘，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他便先回寢室，打算拿些東西。

他開啟門進去，從書桌上拿了幾本書，隨後開啟電腦，登入郵箱檢查郵件。

楊秉治很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發出巨大的響聲。顧慨棠的動作一停。

&ldo;你這樣我沒辦法睡覺。&rdo;對方竟然這樣說，&ldo;電腦好亮。&rdo;

楊秉治要早起，四點鐘都可以起來洗漱；他要早睡，什麼時候都能關燈。

都是成年人，怎麼就不能顧及一下他人的感受呢？

畢竟現在不是凌晨五點，不是六點，已經七點鐘了，顧慨棠還很注意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應該說顧慨棠從來都沒做過出格的事情。

楊秉治只是看他不慡罷了。

想清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