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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小漂亮的妝容臉映在大鏡子上,完美無瑕,而鏡子上另一張臉是羅花的,滿臉痘痘,有的紅腫,有的帶膿,密密麻麻。
整個臉是紅的,沒有一點白,但下巴與脖子的交叉處膚色卻差別十分大,身體的面板雪白嬌嫩,連痣都沒有。
不過又怎樣?看的始終是臉。
餘小小看著鏡子中白淨的自己,故意笑嘻嘻地說:&ldo;羅花,你看我這幾天臉是不是特別白?要不是和你差別很大我都不知道我原來這麼白!&rdo;那個&ldo;差大很大&rdo;講得恨不得抑揚頓挫到你能夠聽出感情來,我在用心表演,表演給你看。
&ldo;看來我買的那一套法國蘭蔻的護膚品呀,有效果。&rdo;餘小小還要喋喋不休,盯著羅花的痘痘看,&ldo;看在我們是同學又是室友的份上,我才告訴你,痘痘是因為沒有性生活才會只長不消……哎呀!羅花你怎麼把水甩我身上?你不知道你的臉有細菌的嗎!
&rdo;
&ldo;對不起,&rdo;羅花聳聳肩,&ldo;我不是故意的。&rdo;
&ldo;你就是故意的!你以為我沒有看到嗎?哈?&rdo;餘小小漂亮的臉扭曲起來。
&ldo;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誰叫你嘴巴臭!&rdo;羅花再也忍受不了,心臟的毒玫瑰就要開得比誰都要艷麗,枝條上的刺也鋒利無比。
羅花要走,餘小小就在羅花的背後小聲呢喃,卻正好讓羅花聽得見的聲音說:
&ldo;活該你沒男人要!&rdo;
&ldo;活該你滿臉痘痘!&rdo;
&ldo;醜八怪,得意個什麼。&rdo;
羅花沒有回頭,羅花是那樣堅定地走著,而聲音卻始終飄向她的前方,一點點割壞她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唇,甚至心臟、骨頭。
那種渾身上下都在發疼的感覺,與年輕的面板混淆著。眼淚此刻是如此不恰當,如此羞恥,而用力地塞回身體。像把一枚子彈,塞入身體內部。
而走出外面,陽光燦爛,飛鳥漫不經心飛過,夏天用它最盛大最美麗的模樣,揮霍著。湛藍的天空下,開了花的樹木,綠色的枝葉,陰影斑駁,像一塊傷疤。
空氣中迷迭香的氣息。
光線把面板照亮,露出美好,或者鏽跡斑斑的青春。
當然,羅花和她們的戰爭永遠不會停止,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水深火熱。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充滿敵意,譏笑。
&ldo;餘小小,這次輪到你擦黑板了。&rdo;羅花提醒她,&ldo;你不要以為我會幫你擦。&rdo;
餘小小冷笑:&ldo;你以為我需要?&rdo;
轉頭就跟一個男生嬌滴滴地說:&ldo;你可以幫我擦一下黑板嗎?我身體不舒服,我本想讓羅花幫忙的,可你也看見她那態度了……&rdo;語末,分寸拿捏得非常好地咳嗽幾聲。
裝裝裝,怎麼不順便咳出血?
羅花看著餘小小面若桃花,嬌小玲瓏,怎麼能夠使男生拒絕?他當然是答應了,還暗地說&ldo;羅花那人……嘖嘖……&rdo;而盯了幾眼她。
而餘小小的微笑,就好像挑釁般地說,這就是我的權力,你沒有。
可是這種權力,用在許竹身上就完蛋了,別說權力,她苦思冥想,低聲下氣也沒有用。許竹是整個學校最好看的男生,比女生還要漂亮,再加上那家境,又是混血兒,多少姑娘餓虎撲食地衝上去仍無功而返,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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