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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上一緊,面露不敢相信的神色:「你,你且再說。」
「不常下地耕種,打漁為生,家境尚可,溫飽不愁。心有所屬,」頓了頓:「是個處男。」
這回沈既明是真的叫茶水嗆個半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當事人身上,青年滿面通紅,指著羲翎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既明一邊咳一邊與羲翎道:「仙長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羲翎穩如泰山,理所當然:「是你叫我看得出什麼說什麼。」
「你,你好歹別說得這麼直白。」
羲翎從善如流:「嗯,那他未經人事。」
青年的臉漲得更紅了:「你們!你們!言辭輕浮,也敢冒充國師,當真大膽!」
羲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言行有失當之處,怎引起這樣大的反應:「我所言皆是事實,你只說是或不是。」
青年青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
「我不知這有什麼可笑的,既已心有所屬,便不去招惹無辜的人,不失為君子之舉。」
羲翎的語速平緩,聲調沉穩,說話時自有一份不容放肆的威嚴。幾個嬉皮笑臉的村民聽了羲翎這話,自討了個沒趣,乖乖地閉了嘴。
沈既明心覺不對,獨自回味了一番,羲翎剛剛恐怕不是在算命,用詞語氣活像個驗屍的仵作,平日裡說話又像朝堂上的判官。
他記得,地府裡做事的人亦會為天界登記造冊,授予仙籍,他不會是招惹了一位閻王爺吧?
第8章
羲翎輕易地說中了青年的身世,其身份是國師的可信度大大提升。村民們終於放下心來,不消片刻,一個兩個下餃子似的撲跪過來,痛哭流涕地求羲翎好人做到底,救救他們。
羲翎未追究先前不敬之事,他冷聲要求村民們把來龍去脈完整地講給他聽。一提這茬,方才還哭天搶地的人登時沒了動靜,對這個話題頗為忌諱。
沈既明嘆了一口氣:「都不說,怎麼解決。」
溫和青年面露不自然之色,勉強開口:「我們也不想這樣遮遮掩掩,只是事情來的蹊蹺,又……邪門,我們是真的不敢提。」
沈既明的語氣透著不耐:「你們不敢提,卻能把同胞如同畜生一樣綁在外面,以人為餌,見死不救,當真殘忍。」
「可他明明是——」
「你們一口咬定他與邪祟勾結,卻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像你們這樣的村子,不用邪祟出手,只等你們自己胡亂猜忌懷疑,何愁沒有自取滅亡的一日。」
「國師……有所不知,」其中一位較年長者開了口,看其裝束,大概是村莊裡的掌權者,「這件事說來話長。」
村長將整件事的經過緩緩道來,沈既明撮其要刪其繁,總結如下。
正如沈既明所言,此處依山傍水,清奇俊秀,再適合耕種居住不過。經幾代人的努力,村民的祖先終於尋得此處寶地,並定居下來,由於年代久遠,具體年份已不可考。據老人傳道,青丘山中有九尾神狐,只要人們虔誠供奉,自會護他們世代平安。供奉的條件也不刁鑽,每日奉上潔淨的溪水與鮮果,初一十五時額外添一隻刷了蜂蜜的烤雞便可。
凡人敬畏鬼神,自然不敢怠慢了山中神狐,日月虔心供奉。許是村民們心誠所至,在神狐的庇佑下,村子從未遭過天災人禍,稱不上富甲一方,倒也其樂融融。
按村民的說法,如果不是那個渾身是傷的男子,他們村子也不會攤上這些怪事。
那男子叫阿福,天生命硬克雙親,在孃胎裡就剋死了他進山打獵的爹,出生時又剋死了娘,自小無人看管,吃百家飯長大的。村民們雖可憐他,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也騰不出多餘的精力來撫養,只能任他自由成長,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