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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搖曳,很寂靜,也很荒涼。
我以為今晚梅若素不會來。一個女孩子獨自到這兒來練琴,確實需要一點勇氣。
還沒走到鋼琴室,就聽到了琴聲。我悄悄地走到門口,果然是她!
她坐在靠牆的一架鋼琴前,手指在黑色的鍵盤上跳動。烏黑的長髮從額頭披瀉下來,遮住了她美麗而憂傷的臉。
我沒有走進去,怕了驚擾她。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手。那雙沒塗指甲油的紅潤的手,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透露出小布
爾喬亞式的高貴和典雅。
纖纖素手,皓腕如玉。我忽然想到了這樣兩句話。在那圓潤白皙的手腕上,我又看見了那個深藍色的刺青。
“凌霄”,到底有什麼含義呢?
今晚,我倚著門,聽著她的琴聲,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有人到藝術系來上晚自習,我才匆匆地離開。
自始至終,她都沒發現我的存在。
……
1995年12月8日 陰雨
今晚我又去了藝術系的鋼琴室。像往常一樣,梅若素仍舊沒有發現我。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藏身功夫很好,還是她根本就心不在焉
。
她在彈琴的時候,是真正的全神貫注,周圍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裡。
她像一位溫香軟玉的貴族女兒,那種高貴、冷漠的氣質,是要有良好的家境做底子的。我好奇她的父母是什麼人,更好奇她曾經
歷過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憂鬱?尤其是彈鋼琴的時候。也只有她,會把貝多芬的《命運》彈得像哀樂,把抒情王子理查德·克萊
德曼的成名曲彈得那般悽婉、憂傷。
可是,除了名字和系別之外,我對她根本一無所知。
1996年1月24日 晴
放寒假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梅若素,我發瘋般地想她。
怎麼可以這樣想她?在日裡,在夜裡,在每個恍惚的瞬間!
好像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從起床那一刻起,我就滿腦子都是她!我算計著每時每刻她在做什麼,像個傻瓜一樣對著窗外發呆。理
智命令我不可以想她。畢業後的去向,考研……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可是她的倩影總是在我腦海裡蹦出來,不思量,自難忘!
想她每個沉思的表情,想她每個憂鬱的眼神,想她……太多太多!
我很想見見她,即使不說什麼,不做什麼,只是見見她也好!起風了,她添衣了嗎?夜深了,她入夢了嗎?
哦,素素,(我呼喚著她的名字。我喜歡這樣叫她,帶著一點點寵溺和憐惜。)我怎麼會這麼為你傾心?哦,素素,請給我多一
點信心,多一點勇氣,多一點力量!
這樣刻骨的相思,讓我更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一陣衝動之下,我竟然重蹈張文淵的覆轍,給她寫了一封情書,引用的是周華健
《孤枕難眠》裡的歌詞:“想著你的夜晚,想著你的容顏,反反覆覆孤枕難眠。告訴我,你一樣不成眠。告訴我,夢一定會實現
……”
我沒有張文淵那麼好的文采,卻和他一樣多情。
不知道梅若素的家庭住址,我把信直接寄到了學校。盼望著開學的第一天,就能看見她如花的笑靨。
梅若素不記得自己收到過這樣一封信。不,很有可能是她收到了,卻連信封都沒拆,就把它當廢紙,扔進了垃圾箱。
那時候,年少輕狂的她,從不把別人的愛戀當一回事。不知道尊重,更不懂得珍惜。
原來他是知道的
要怎樣的深情,才會讓一個男人,容忍自己的妻子心裡藏著別的男人?
1996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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