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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遍。
拓跋梟在心裡如此想著,可他已經說不出來了,這些想法太酸太痛,就只能化作眼淚流出來。
當陸啟正死在城牆的那一刻,拓跋梟感覺自己與陸棠鳶之間的牽絆斷了一根,當陸棠鳶選擇在慶功宴這夜提審陸弘的時候,他感覺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即將破碎。
陸棠鳶說會留下來,可是陸棠鳶一直都是利益為先的人,沒有了仇恨,沒有了對他的利用,還有什麼值得陸棠鳶留下來呢?
就憑他這個不討喜的工具嗎?他自認沒這麼大分量。
陸棠鳶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撫摸拓跋梟的後頸,另一手又拍著他的脊背,無奈道:“你害怕做什麼?你手下那麼多官兵,我手無縛雞之力,攔住一個我有什麼難的?你何至於此。”
“我不會攔你的,哥哥。如若你要走,我不強求。”拓跋梟悶重的鼻音躲在陸棠鳶頸窩裡,或許有第三人在,只能聽見些孩童似的嗡嗡聲,但是於陸棠鳶而言,這些委屈的似囈語一般的聲音,這種黏黏糊糊的繞在耳邊,惹人愛憐,“我還失憶的時候,你是迫於手下無人可用,不得不同我一道。後來在北疆的時候,也是因你孤立無援,想借助北疆的力量,才甘願對我服軟,你一直都是不情願的。”
“哥哥,我很喜歡你,我很愛你。”拓跋梟緊緊抓著陸棠鳶後背的衣料,“所以我希望你高興,你的前半生好苦,我再愛你也不想再強求。”
“所以你說不來慶功宴,你沒有回到寢宮,我都沒有來找你,我想…如果你想要的是自由,那我給你,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拓跋梟一直將這些壓抑在心底不曾表露,畢竟他是主帥,也是陸棠鳶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他要表現出足夠可靠的樣子,更要表現出足夠相信的樣子,讓陸棠鳶擁有安全感。
可他卻忘了給自己尋一份安全感,獨自忐忑,獨自煎熬。
“那你怎麼又來找我了?”
“我想你了。”拓跋梟用鼻尖在陸棠鳶的鎖骨上蹭了蹭,衣領都被他蹭得雜亂,“我想送你一隻傳信鳥,哪怕一年一次,十年一次,我希望你能偶爾給我一封書信,遇到難處了,危險了,我、我還是有用。”
陸棠鳶自小就不擅長應對這種煽情的氛圍,再感動,再溫存,耐心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那樣走了一夜,已經足夠疲憊,如今又站在這裡半天,拓跋梟還不要臉皮的壓 過來,叫他腿骨都痠痛。
於是他像拎狗崽子一般,捏著拓跋梟的後脖梗子把他的頭抬起來,“眼淚抹了我一身,怎麼這麼沒出息,分明是你無理取鬧,倒顯得我是個負心漢了。”
陸棠鳶質問他:“我不是早說過,此後我對你說話,十分皆真,你這是當了耳旁風啊?”
拓跋梟垂著頭,鬢角的髮絲也耷拉著,被身後的風吹起,映在開始泛黃泛白的日光裡,亂糟糟又充滿活力,像個被撓炸了毛的小狗。
他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亮些,別那麼幼稚,“哥哥,經歷這樣多的事情,我看得出你厭煩了朝堂事務與人心爭鬥,那你…是為了我留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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