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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林,卻莫名其妙更暗了一度。
起初,陸棠鳶以為是自己太累了,眼前恍惚,可看阿梟瞬間警惕地弓起背部趴伏在地,又看將士們紛紛朝天看,他知道,這不是錯覺。
隨後一聲劈天般的雷聲響起,徹底告訴他,這天確實是暗了一度,祭司署占卜出的晴天豔陽,已然消失不見。
“快!紮營動作再麻利些!”陸棠鳶也下馬充當幫手,“先把被褥棉服,摞進已經紮好的營帳,不要讓雨淋到!”
在其他任何的地方行軍打仗,雨天都不足為懼,可這裡是北疆野林,本身就極寒極冷,只要一下雨,其溫度降低的速度是不可估量的,到時候將士們身體失溫,死亡不過頃刻間的事情。
前兩日野林內的氣溫也不高,但將士們有個適應的過程,循序漸進,並無異常,只要不下雨,即使進入了雪原之內,都不是難以攻克的障礙。
但怕就怕的是這樣的深山野林,怕就怕的是突然陰雨帶來的溫度驟降,對於將士們來說,是致命性的傷害。
陸棠鳶盡力鎮定,只要雨滴還未落下,提前將營帳紮好,保持乾燥溫暖,一定不會有事。
他剛想催促搬運被褥計程車兵快些,第二道雷電便已劈下,傾盆大雨隨聲降落,誰都來不及反應,就被淋了滿頭滿身。
“動作快!慌什麼!”王誠雖然平時痴痴傻傻,到了正事上還是用得著的,他迅速跑到陸棠鳶身邊。“殿下快些進軍帳!外面由屬下監督看守!”
陸棠鳶看了一眼忙亂的軍隊,不敢多想後果,邁入擋雨的軍帳中。
不是他貪生怕死,這時候在外面說什麼同甘共苦才是傻話,淋透失溫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若他喪命於此,那這五萬大軍才真正的無可救藥。
才一進軍帳,阿梟立即就抱了過來,他剛想斥責阿梟,說他不懂得辨認情況,只知道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親密事,就發現阿梟的體溫還是如往常一般溫暖,即使也被雨淋了個透頂,也還是那樣的高熱,叫他推拒不得。
“真是一下子慌傻了。”差點忘了,阿梟就是北疆人。
他將冰涼的手搭在阿梟的側頸,那裡血脈跳動的速度絲毫不減,也沒有任何冷卻下去的趨勢。
如此便不得不信鬼神了。
不是北疆族人,在這野林裡,一滴雨就能被奪走生命,而北疆子孫什麼都無需多做就能安然無恙。
“兄弟!兄弟?!”
“快進軍帳!如此已經夠用!快進去,能塞幾個是幾個!”王誠賣力呼喊,他是個真性情的,喊著都是哭腔。
帳外的聲音雜亂起來,陸棠鳶知道,是有人開始失溫暈厥了。
空氣中隱隱的怪味的告訴他禍不單行,瘴氣似乎隨雨而行,降臨到了他們頭上。
怎會突然如此呢?
明明是父皇親自監督祭司署勘察的天象,父皇博聞強識,雖說做不到與神聯結,讀懂所有天象,但天氣這類有古籍循的,父皇樣樣精通。
是父皇親口告訴他,這個月份是北疆百年一見的晴天月,是上天助他,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他這樣一個攻佔北疆的機會。
瘴氣的活動軌跡圖也是父皇親手交給他,祭司署可以出錯害他,他手下的探查兵也可以出錯害他,但父皇怎麼可能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想不通,甚至已經隱隱頭痛,他封住自己的嗅覺穴道,攀著阿梟的肩頸,臉頰貼在阿梟的側頸汲取溫度,“阿梟,你可有頭暈,腹痛?”
阿梟眼神清明,只是看著他滿眼擔憂,急地耷拉著眉眼,“殿下怎麼了?”
陸棠鳶苦笑,嘴裡的喃喃自語阿梟聽不清楚,“虧得本宮總笑你是個賤種,本宮才是那個被神明棄之不顧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