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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鳶雙膝跪地,俯身磕頭,是個最無可挑剔的跪拜禮,阿梟也在他的斜後方學得原原本本。
他們的禮節挑不出差錯,父皇卻並沒有讓任何一個人起身。
露華宮裡陷入逼仄的寂靜,無可預料的事情總是讓人充滿恐懼,陸棠鳶不敢抬頭去看父皇的態度,只能這樣承受著來自天子的威壓。
他敢做出的最大動作,就是用餘光巡視著整個宮殿,妄圖找到一點點昭貴妃的痕跡,卻終無所獲。
直到桌上的茶水都放涼了,父皇才飲一口,不提昭貴妃,反而衝著阿梟關切道:“阿梟賢侄鬥虎之勇猛,朕還歷歷在目,不過一日,賢侄身體竟已無礙,實乃奇才。”
“回稟父皇,阿梟聾啞,還望父皇恕罪,容兒臣代為回答。”陸棠鳶知道父皇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有多麼厲害,沒有抬頭去自尋死路,“阿梟本就是受了些皮外傷,兒臣給他服用了軍中藥粉,現下已行動如常,兒臣替阿梟多謝父皇掛念。”
“朕太久沒上戰場,竟不知軍中藥粉有如此奇效。”父皇用杯蓋兒撇著茶葉,瓷器摩擦的每一聲,都在動搖陸棠鳶的強裝鎮定。
但陸棠鳶還是決心一條路走到黑,反正藥是落月所盜,是落月護主心切,為主分憂誤入歧途,與他何干?他只不過給阿梟服用了軍中藥粉而已。
只要騙過自己,就騙得過任何人,“回稟父皇,藥粉還是那藥粉,只不過虎父無犬子,阿梟不輸傅老將軍,這一場鬥虎,並無重傷。”
父皇挑眉:“這是最好。只是昨日朕看賢侄要被人抬著才能回宮,憂心非常。”
陸棠鳶仍未鬆口,“徒手戰六虎,雖無重傷,已然力竭,當時昏睡罷了。”
他把父皇的疑心一一破解,父皇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又喝起那杯放涼了的茶,也不知這一關是過了,還是沒過,陸棠鳶就只能繼續跪著。
往常時候哪怕讓他跪上一天,他也輕輕鬆鬆。
可今日他腰腿還痠痛著,破了皮的地方正因下跪動作而被繃緊的褲子布料勒著,還要撐著脖子的角度去盡力貼合衣領,不讓父皇發現他頸間的吻痕。
整午時,父皇終於慢慢悠悠喝完了那杯涼茶,拿起了旁邊一杯倒滿清水的瓷杯。
手指滑動間,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滴血從父皇的指尖滴入了清水杯中,清水杯又被遞到他的面前 ,“棠兒。”
陸棠鳶的戒指和手環中又何嘗沒有這樣精妙的機關,只是在他的父皇面前,沒必要班門弄斧惹人厭煩,他去迎合父皇喜歡的模樣,粗魯地拍碎了一個茶杯,用其碎屑摁在指腹上,將刺破的血滴進清水茶杯裡。
相融是立刻的事情。
父皇這才鬆口:“來人,給棠兒和賢侄賜坐。”
父皇手裡把玩著茶杯蓋,“棠兒,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召你前來,又為何溶血與茶杯?”
陸棠鳶的聰明謀略,沒有人比父皇更清楚,因此陸棠鳶需要裝傻,卻不能裝得太傻,比如父皇都點到了這等地步,他就不能再回答兒臣不知。
他擺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兒臣斗膽,母妃腹中之子…可有異常?”
此時的他與父皇之間,比起父子,更像是主子與下屬,判官與罪人,父皇的語氣總是平平淡淡,甚至溫柔,可陸棠鳶就是從中感受到了讓人喘不過氣的咄咄逼人。
“當初,朕賜你隨意出入露華宮的權力,有沒有問題,棠兒心裡真的不知道嗎?”
“兒臣冤枉!”賜下的座位還沒坐熱乎,陸棠鳶就重新起身行一個大禮,阿梟不明所以,也在後面跟著,“父皇,雖不知母妃今日究竟犯了何錯,但兒臣在此立誓,今日兒臣所言之事,如有虛假,不得好死。”
“兒臣約摸每日午膳前都會來看望母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