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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icu探視時間,幾番談話和拉扯,最終醫生還是妥協,同意了海同深單獨進去探視,但要求是探視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因為亓弋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一點外來的擾動都有可能給他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海同深換了衣服走到床邊,他安靜地握住亓弋的手,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任何話。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就在在護士已經走到床邊,要請海同深離開時,病床上亓弋的胸口突然有了超出以往的起伏。原本在呼吸機的作用下都只是勉強保持微弱呼吸的亓弋,這一口氣卻呼得十分綿長。
海同深以為那是臨終之人的嘆息樣呼吸,心中一沉,泫然欲泣,然而緊接著,亓弋就睜了眼。
海同深的一顆心在轉瞬間經歷了大起大落,他已近失神,先是看著亓弋,緊接著就轉而看向護士,甚至沒有說出話來。
護士走到床邊檢視,感到手中有輕微動作的海同深終於回神,確認了那動作是亓弋發出的之後,他才顫著聲喊出了名字:「亓弋!」
「……深……哥……」亓弋沒有發出聲音,海同深卻聽到了。
「醒了!醫生——」護士的一聲招呼,讓值班醫生接連趕來。
那天醒了之後沒多久,亓弋就又沉睡過去,等真正意識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平潞市醫大二院。醫大二院大外科主任是蘇行母親生前好友,二院新任副院長又是知名神外教授,正在二院組建新的神外團隊,而這位教授正是當年給海雲垂做手術的醫生之一,當然,當年他還只是一助。但無論如何,有著這兩層關係在,亓弋在醫院的休養是絕對安全且穩妥的。
這就是那天亓弋甦醒前後的故事,是經過許多人不同版本的講述之後,亓弋自己拼湊出來的。之所以是拼湊,是因為海同深絕口不提那段時間的事情。亓弋的身體近乎是打碎重塑,即便是海同深「薅資本家羊毛」,把高效進口藥不要錢一般往身上砸,亓弋的身體恢復起來也並不快,所以他也實在是沒什麼精力去追究這件細微小事。
轉眼就到了年底,12月17日,是海同深的生日。
亓弋提前拜託蘇行買了蛋糕和奇異果,恰好那天晏闌不上班,就由他把東西送到病房。亓弋沒料到來的是晏闌,有些意外,沒多想就說了一句:「怎麼是你來了?」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話太容易引起誤會,他正要解釋,晏闌就直接玩笑著解了圍:「我就知道你覬覦我家蘇行,所以我得來宣示主權。」
「我沒……」
「開玩笑的。他那身體你知道,比你現在強不到哪去,這入了冬又降溫又空氣汙染的,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就沒讓他折騰。」晏闌把東西放好,給亓弋倒了杯水過去,「你也是,注意保暖,空氣清淨機該開就開,別跟我客氣。」
「嗯,深哥也這麼說。」
「我猜也是,他肯定說的是『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對吧?」晏闌道,「沒關係,使勁薅。錢只有花出去了才是錢,不然只是無意義的數字而已。」
亓弋莞爾,海同深確實是這麼說的。
晏闌又多叮囑了幾句,見時間差不多,就先離開。走廊裡正巧和海同深相遇,晏闌直接把手機收好,拉著海同深到了電梯間說話。
「剛要給你發訊息就看見你了,正好,直接跟你說。」
「怎麼?」
「給你鬆鬆神。」晏闌道,「人家亓弋一點事沒有,你快把自己熬廢了。當初你勸我的話原樣還給你,還得再加一句,海同深同志,你現在這樣子跟鬼一樣。」
「亓弋跟你說什麼了?」海同深立刻緊張起來。
「冷靜,他什麼都沒說。」晏闌拍了兩下海同深的肩膀,「我剛才給他送東西,他說話時候明顯沒過腦子,無論是出於哪種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