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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終於明白,原來根本不存在任何競爭。
他以為自己和周恪非是擺在秋沅面前的一道選擇題。而事實上,對她而言,這道題目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因為她的選擇明確且唯一。
成敘意識到自己和她確實是已經結束了,或是從未真正開始過。
秋沅的聲音忽然從臥室裡傳來。
&ldo;周恪非,你要走了嗎。&rdo;她背對著他,似乎已經清醒了,音色喑啞,卻帶著平靜的表情。
成敘沒有說話,腳步散亂,甚至有些踉蹌。
他離開了,頭也沒回。
對周恪非而言,與秋沅重逢後的生活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翻天覆地的改變。
只是有時會在下班後收到秋沅的聯絡,一般是很簡單的三個字,過來吧。
然後他會去找她,大多數時候是在她家樓下,偶爾被叫到店裡等待她結束工作,然後一起回家。如果周恪非可以選擇,他更傾向於前者,因為每回去店裡找秋沅,前臺小妹總是對他怒目而視。
周恪非試探性地問過秋沅,得到她雲淡風輕的回答:
&ldo;年年嗎?她是成敘的師妹。&rdo;
於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前臺小妹望向他時,那雙審視的微瞪的眼睛,是在看一個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每次與秋沅見面,道德和罪惡都像一根軟刺,在每一次為她心潮起伏時將他扎出隱痛。
可是周恪非怎麼也無抗拒。可能是出於私心,出於愛慕,或者出於對她的愧怍。
總之越陷越深。
那日午後,在她家門口撞見成敘,後來發生了什麼,周恪非沒有主動問起。
這天半夜,又接到秋沅的電話。
&ldo;周旖然約了凌晨一點,又取消了。&rdo;通話另一端,她語氣不溫不火,&ldo;你現在可以過來。&rdo;
明明是確鑿無疑的邀約,卻並沒有露出許多期盼。
但是周恪非仍然點頭說好。
蘇與南坐在西廚吧檯前,正在沖一杯掛耳咖啡。他穿精緻柔滑的絲綢睡袍,手裡端著細長嘴的咖啡壺,見周恪非匆忙披衣從臥室出來,挑眉問:&ldo;又要走了?&rdo;
作為合租室友,蘇與南當然注意到這段時間周恪非的異常動向。周恪非會有如此頻繁的私人活動,實在令他感到意外,更何況是夜不歸宿這樣曖昧不清的情節。
蘇與南揶揄他:&ldo;你天天在外面過夜,沒讓那個紋身店老闆知道吧?&rdo;
周恪非只是說:&ldo;明天週末,我晚些回來。&rdo;
周恪非並不是極端維護隱私的人。只是過夜二字,本就有引人浮想聯翩的色彩,難免遭到不合時宜的議論、旖旎的遐想和深入挖掘。出於尊重或是保護,周恪非不願讓她經受這些,就算來自於自己最親密的朋友。
就算秋沅也並不如何在乎。
初三那年,秋沅遭受的非議要嚴重得多,並且是確確實實帶著惡意。
周恪非對此有所察覺,是在尋常的午休時間。
裝有午餐的箱子放在教室門前,還有一桶熱湯,全班在外面排隊,依次去取。
有幾個男生先領了午餐,回到教室坐到一起。
&ldo;嗯‐‐嗯‐‐要去了!&rdo;他們拿腔拿調,捏著鼻子,在模仿從某種電影裡看到的女人。
說是模仿,也能在老師巡視時,以別的藉口搪塞過去。這是男生們&ldo;高明&rdo;的地方,他們總是在公開場合提及性,卻不真正談論性。所以當有敏感者發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