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待定(第1/3 頁)
“哈哈哈!”那人發出爽朗的狂妄的笑聲:“敢給我這樣說話?不過,這娃娃硬氣,少見呀!”他雙手扶著刀柄,彎下腰問子信:“碎娃娃,你大是誰?”
子信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那人看,並不答話。
“是我兒子,”國良繼續和顏悅色地說:“恕我無能,教子無方,冒犯了冒犯了,你不要介意呀!”
老李,秀華,小斌,張氏小霞的目光,一刻也不離地望著那人看,希望這個奇奇怪怪的人趕緊離開這裡。
然而,這個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嗎?大家都在想。
“這位壯士,你餓了吧,先喝點玉米麵糊糊,”國良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碗。
那人不說話,手拿刀開始亂舞,左揮右砍,好像是在活動筋骨又像是在示威,大家驚恐地看著他,目光隨著他的刀尖移動。
誰也不知道那人拿著刀意欲何為?國良想,如果他拿刀亂砍人,我們這將如何來應對,老婆娃娃咋辦?加之又是晚上,這裡地形不熟悉,我們跑也跑不了,也沒有個可躲藏的安全地方,唉……
要是父親在身邊就好了,他老人家可是會武功的人,技擊水平了得,一般四五人都不能近他的身,聽父親的朋友說,他老人家早年和義和團的後代交往甚密。不過,父親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此事,若知今日在此遇見歹人,為何當初不練兩下子拳腳呢?事到如今,國良只好竭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說:“壯士,你是哪裡人呀?聽口音離我們不遠哈,”
沒有回應,只聽得刀風“呼呼”作響。頭頂的一片雲慢慢悠悠地飄走了,清冷的月光映亮了這個小小的荒敗的天地。
有了光亮,國良終於看清了這個人,年齡約五十來歲,中等身材,體格健壯,褲腿是紮起來的,給人感覺他是個手腳麻利的人,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嵌著一雙極小的眼睛,嘴角向下撇,給人感覺他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不知道是哪些可憐人在他手裡遭了殃,國良這樣想著。
突然,那人停止了亂舞,右手拿刀片子在左手掌上拍打著,說:“你問我是哪裡人?你還管地寬,你想幹啥?想去我家裡吃飯呀?”
“這位大哥你……你誤會了,”秀華不愧是個聰明人,她覺得這樣僵持下去必然不好,得緩和一下氣氛:於是說:“這方圓幾十裡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往更早裡說,可能還是一家人呢,現在說不好我們可能還有親戚關係哩,”
“親戚?”那人把刀藏在腰下,說:“我叫遲霸天,你們聽說過沒?”
“這名字沒聽說,”老李搶先回答。
秀華搗了老李一拳,給他擠眉弄眼地暗示:“咋沒聽說?聽說過的,名氣大很,都說是一個大好人,大—好—人”她有意把後面字拖長。老李不大明白秀華的意思,但他總算是沒再說話,右手摳著褲腰,有跳蚤開始騷擾他。
國良附和著說:“啊呀!這個名字確實是太響了,如雷貫耳,如明月當空,真是婦孺皆知,家喻戶曉呀……”
遲霸天“嘿嘿”一笑:“曉得就好!不曉得的話,我今天就讓你們曉得一下,殺個人給你們看看,”國良笑臉相陪:“當然知道啊,我小時候……阿不,很早之前就聽說了,”
那遲霸天虛榮心得到些許的滿足,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事來,望著秀華問老李:“這女的是誰?話說得好,人長得也湊合,”老李剛要說什麼,又怕說錯了話,就閉了嘴。秀華又踢了他一腳,示意他說話,老李就說:“她是和我們一起逃難的,也是個可憐人,可憐得很的,”秀華不置可否地瞪了他一眼。
“哦,”遲霸天在腰間摸出一個旱菸鍋,他提起右腿,在鞋幫子上磕了幾下,將煙荷包緊緊地纏在旱菸杆上,又別在了腰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