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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在他說完以後，潮淵便跟著介面道：

&ldo;我早就和過你的，妖王鳳城向來守諾，言出必行。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絕不會反悔!&rdo;

潮淵最後幾個字咬音頗重，緊盯著連城，就像是要盯進他的血肉裡。不知為何，連城又一次覺得恍惚，待回過神來時，方才那一瞬微妙又奇怪的感覺他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他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頗為默契。也懶得去揭穿他們的小把戲，反而還順著他們的話說道：

&ldo;不錯，我向來守諾。只要答應過的事，一定言出必行。不過……&rdo;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

&ldo;我說的是要還妖族一個公平。妖族，不是你們。&rdo;他說完這話，眼神不僅略過潮淵和姬八，還有剩下的十方大妖，最後落在楚辭身上，他笑起來，眼眉彎彎，他突然開口，笑容純粹而溫暖：

&ldo;你還記得鳳凰焰火是什麼樣嗎?&rdo;

楚辭的眸子瞬間緊縮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億萬年前，他也是這樣為他取下劈天之火，然後轉頭問他：

&ldo;你喜歡焰火嗎?&rdo;

他甚至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只知道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就見他的笑容越發燦爛，有種孩子氣的天真和狡黠：

&ldo;別眨眼!記住，一定不要眨眼。&rdo;

這句話落下後，他甚至不等他的回應，就點燃了那簇劈天之火!絢麗的火焰霎時布滿天際，如燦爛焰火般四散開來，那是他此生見過最華麗、最美麗的焰火。他激動至極，忍不住想要和他最親近的人分享。但回頭時，卻只看見舉著焰火的那人血色全無，一隻手甚至白到透明，整個人都虛弱的不得了。

為什麼?

他那時候幾乎手足無措，只能顫抖著聲音問他。然後就見他一如既往勾著唇角，漫不經心的笑。他說話，還是那麼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ldo;因為劈天之火就是我啊!喏，現在我把我身體的一部分、恩…讓我想想是哪部分……&rdo;他在身體四周亂抓亂撓著，陡然停在胸口部位：

&ldo;應該是心!對!就是心，我把心給你了，我自然就會不舒服啊。&rdo;

他簡直不敢置信，顫抖著抓緊那簇火把，他問他：

&ldo;你說得是真的?&rdo;

然後他就渾不在意的看了過來，對上他的眼神後，陡然爆笑出聲，指著他，幾乎樂不可支：

&ldo;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有這麼害怕嗎?怎麼?拿了我的心，怕我要你負責嗎?&rdo;

&ldo;是真的嗎?&rdo;他固執的詢問，他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敷衍道：

&ldo;用腳趾頭想想也肯定是假的啊!誰會是一把火生出來的，而且我是鳳凰之子，爹孃都是有名有姓的，怎麼可能會是一把火。我騙你的!&rdo;

&ldo;……為什麼要拿這種事來騙我?&rdo;他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猶豫的問他，他便深深看向他，桃花眼裡似乎灣了一波秋水，深邃且蕩漾，笑起來，便有一種旖旎的曖昧：

&ldo;你說了?&rdo;

這句反問欲語還休，透著一點說不清的甜蜜曖昧，是屬於那時的他和他，最美好的情愫。

所以即便現在想起來，那份陳舊不堪的記憶裡，也始終漾著他那個笑容‐‐

億萬年了，也不曾消散褪色半分。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