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這可不是結束(第1/2 頁)
第二段音樂升高了三個半音,降B轉升C,同樣的旋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衝擊感,那是消瘦浪人孤寂的身影,伴隨著黃昏小道上落寞的馬蹄。
青山由夏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抖落出熠熠生輝的光彩。
修長的手指催促著馬尾琴弓輕快躍動,像是放學後載滿了童趣的悠揚鞦韆,飛揚,回落,再飛揚,在公園廣播的民謠樂下傳出孩子們的歡笑聲。
可是,少年演奏的姿勢越是迷人美好,襯托出的旋律就越悲傷難受。
真是令人哀傷的風景,牆皮剝落的清冷街道,晚風捲起殘缺的樹葉,鐵灰色的雲幕在夕陽映照下如同遮天的黃沙,吞沒著遙遠的故鄉回憶。
曲子演奏到後半段,二胡逐漸平靜,而鋼琴卻在增強,鋼琴接管了主旋律,像是孤獨的街道迎來倦怠的旅人,兩者境遇相似,相似得就像同命運的錯位體。
儘管相互分離,卻還在相互傾訴。孤單,難過,悵然,治鬱到了極點。
一曲落幕。
青山由夏和中島美雪站在禮臺前向聽眾鞠躬致謝,而觀眾卻在emo中久久不能平靜。直到池上帶頭鼓掌,雷鳴般的掌聲才如同陣陣濤聲,久久不能平靜。
這就是頂級純音樂的魅力,拍賣會的嘉賓們彷彿欣賞的是古典高雅的義大利歌劇,平淡乏味且富足的生活難得地受到了純粹無比的藝術衝擊。
“青山君,你一定會成為音樂界的神明!”眼圈通紅的中年文人抬起頭來,臉龐溼潤的一塌糊塗,他似乎平靜了不少,但鼓掌的動作卻無比用力。
“真的超棒啊。”前排一位穿著和服的美婦說道,“簡直是物哀思想的完美表述,尤其是讓人著迷的華國樂器,真是傷感的不得了。我女兒還缺一位二胡老師,不知道青山先生有沒有興趣?”
被邀請參與合奏的中島美雪驕傲的走下臺去,回頭的時候還給青山豎起了大拇指,傳達出『很榮幸合演』的意味。
東京新聞小團體裡,新來的次長朝著禮臺深深的鞠躬,只可惜少年並不理睬,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就去道歉好咯。
至於鈴木文雄,早已渾身僵硬,像條傻狗般腦袋羞愧的垂落到案桌下。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不僅瑪麗的心願沒達成,自己在媒體界的名聲也徹底臭了,課長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可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轉行也缺乏工作技能,孩子最近在學校也總是受欺負...自己以後能幹什麼?難道和從語言學校出來的傢伙搶服務業的工作?
後廚洗盤子?看護院侍奉老人?還是去溫泉酒店打掃衛生?鈴木文雄抬頭忽然瞥見懟著臉拍攝的攝像機,臉龐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直、直播?醜態豈不是...
鈴木文雄踉踉蹌蹌的從現場逃離,失魂落魄,撲通一聲絆倒在擁堵的過道里,顧不及狼狽,連抓帶爬的推開大門而去。
就在伸手觸及那扇金色大門時,兩個身影把他攔了下來,那是維護現場秩序的安保人員。
找茬失敗的傢伙,連狼狽離開的體面都要被剝奪。
而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渡邊三郎,眼眸中可悲的泛起共情,不忍的閉上雙眼,等到再次望向青山時,目光裡已經帶上了近乎麻木的漠然。
“喲,還是不服嘛?”青山似乎覺得他很可憐,一改先前的嘲諷,語氣溫柔的說道:“那麼,青山我啊,要開始加速咯。”
納尼?所有的觀眾都一臉問號,不知道青山還想搞什麼名堂。
“一首曲子或許是出於偶然,出於靈感爆發,但如果我再創作一首高質量的樂曲,是不是可以徹底證明我的清白呢?”青山由夏仰著頭,嘴角勾勒出興奮的笑容。
“青山君!青山君!”已轉化為青山粉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