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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徐海城衝方離與小張招招手,率先鑽進車裡,小張跳下駕駛座,方離遲疑了片刻,也鑽進車裡。盧明傑捏著名片,怔怔在看著警車揚起一股尾煙離開。幾乎一上車,徐海城就倒頭大睡。開車的小張跟方離,這段時間案子很多,公安局裡人手不夠,他們都沒有正常作息,只能逮空檔休息。
車子很快離開瀞雲市,爬上蜿蜒的山道,車速就慢了下來。不過路上的車輛不多,偶而車燈掃過路旁的青樹紅花,即使是黑暗也擋不住的春光。方離出神一會兒,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在南浦市內,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估計已是凌晨四點左右,街上車輛稀少,車子開的很快,如入無人之境。方離發出一聲咕噥,轉動著有點僵硬的脖子。徐海城從倒車境裡看著她,說:“你醒了?”
方離有點錯愕,但很快明白昨晚她睡著時,徐海城與小張換了班。她剛睡醒,不想說話,只是嗯了一聲,依然看著窗外的雨,春雨貴如油,只是今年南浦市的油也太多了。
路旁的商店與廣告漸漸地變得似曾相識,方離的剩餘睡意終於消失了,坐直身子,問:“現在就去絨花巷?”
“對。”徐海城回答很乾脆,但方離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相信:“現在?天還沒亮呢。”
“這跟天亮不亮沒啥關係,我們辦案只知道抓緊時間。”他轉動方向盤,車子拐了個彎,然後停了下來,方離轉頭一看,黑森森的絨花巷正好迎上她視線,像一個隨時準備吞噬人的無底黑淵。
車子剛停下,後排的小張就醒來,看來是長久的職業習慣。他跳下車,和徐海城從後備箱裡找出大號扳手之類的工具,然後遞給方離一把傘。方離跳下車,腳踝的腫脹消了一些,行動沒有白天這樣子不便利。
徐海城、小鄭打著手電筒,冒著雨快步往巷子裡走去。方離緊隨其後,一路吧噠的腳步聲,給雨夜的陰森小巷新增上一份騷動。進了鍾東橋家裡後,徐海城將手電筒遞給方離,讓她照著東面的牆壁。
徐海城與小鄭戴上手套,拿著大號扳手對著兩個圓洞使勁一砸,砰,很響一聲,在房間裡迴盪著。牆壁裂開幾道細紋,淺黃的粉簌簌落下。徐海城又砸了幾下,裂紋變大,灰掉得很兇。這是幢舊樓,用的是磚牆,並不難砸,連著不到十下,圓洞附近的牆灰掉光了,露出黃磚的本來顏色。磚已經碎了。徐海城放下扳手,小心翼翼地把碎磚取出遞給小鄭,小鄭又將它扔進一個垃圾筒裡。
很快地一塊磚全取了出來,徐海城身子滯了一下,想來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他衝方離招招手,說:“走近一點,電筒對著洞口。”
方離按照他的吩咐朝東牆走了幾步,舉高電筒到眼睛部位,將電筒對準洞口一照。燈光到處一覽無餘,方磚大小的洞裡有半張黑沉的臉陰惻惻地看著她。方離嚇得渾身一震,手中的電筒也歪了,光圈晃到屋頂。
徐海城責怪地看她一眼,伸過手,說:“拿來。”
方離把電筒遞給他,後退幾步,隔著點距離站著。徐海城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跟小鄭說:“好奇怪的屍體。”
小鄭點點頭,說:“看起來是乾屍。”
“你把下面的磚取掉。”
小鄭取下磚塊,現在幾乎露出整張臉,徐海城用研究的眼神看了又看,點點頭:“確實是乾屍,方離你過來看看。”
“我……”方離猶豫著走過去,拼命壓制著翻騰的胃。要知道這個屍體的眼睛部位正好是那兩個洞口所在,她曾經還好奇地對著洞口看了又看。
“你看看,這個屍體為什麼是這樣子的?”
方離只看了一眼,飛快地收回眼神,說:“這是乾屍,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木乃伊。人死後,從鼻孔抽出腦髓,取出內臟,化掉肌肉部分,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