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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田……真好玩,老李,我覺得你挺有意思,都當師長了,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不像有的首長,啊,一見我們這些小兵,臉就繃得嚇人,好像比毛主席官還大。那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裝相)呢。老李,我不拿你當首長,你也別拿我當小丫頭,咱們就算好朋友吧,你同意嗎?沒問題,別說交朋友了,拜把子都行。老李,好朋友之間就該說心裡話,我告訴你,我正煩著呢,這話我只和你一個人說。田雨桃花般的臉上帶著幾分憂鬱。別發愁,有事和我說,不信天還能塌下來?李雲龍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等你傷好了,我調到你們師去好嗎?我不想在醫院幹了,羅主任找我談三次話了,非讓我解決「個人生活問題」。你說,部隊不是有紀律嗎?「二六八團」也沒說是男是女呀,我哪樣也不佔,幹嗎非逼我嫁人?還說這是組織上對我的考驗,不然會影響政治前途的,反正我在醫院是呆不下去了。
豈有此理,這還有強迫的?這不是以權壓人嗎?別理他,管他什麼首長,就是咱們野司司令員來也不行,我李雲龍也敢和他理論理論。這是共產黨的隊伍,不是國民黨的隊伍,誰敢欺男霸女,別管他多大的官,我都敢斃了他。李雲龍拍著桌子還真的憤怒起來。老李,你真好,和你交朋友算交對啦,其實,羅主任也不是壞人,只是有點兒太那個了,也未必是人家首長的意思。咱們說定了,等你傷好了,把我調到你們師去。這事可難辦,作戰部隊沒有女兵,天天要打仗,女孩子可不好安排。你看,你是一師之長,連這點兒事都辦不成,我算白和你做朋友了?想想辦法嘛。田雨耍起賴來。
辦法嘛,倒是有,除非……算啦,不說啦。哎呀,老李,求你了,說嘛……李雲龍居心叵測地看了田雨一眼說:別吵,別吵,讓我想想,過些天再答覆你。李雲龍架著雙拐,在醫院裡到處轉,見了誰都沒話找話地打招呼,他是閒的,從來沒這麼閒過。醫院還住著一個負傷被俘的國民黨軍上校團長,李雲龍也主動湊上去搭話,問人家是哪個部隊的,那個上校報告了番號。噢,是楚雲飛的部隊……他驚喜道。長官認識我們楚師長?上校問。老朋友啦,我那把&ot; 白朗寧&ot; 還是他送的,嘮,這身傷口也是他送的。
這小子,手夠黑的,老朋友好幾年不見了,見面二話不說就是一炮,不過,我也沒欠他,還了他一梭子,還不知他怎麼樣呢。中了兩發子彈,有一發離心臟只有一公分,差點就沒救過來。莫非長官就是李雲龍李師長?正是在下。久仰,久仰,張某久仰大名,楚師長常常唸叨您,抗戰時,我也在第二戰區358團當連長,當時長官您就是名震晉西北了,咱們兩軍還配合作戰過。可這晉綏軍358團怎麼劃到第五軍去了?李雲龍問。我們楚師長也是黃埔生,和杜聿明長官有舊交,被杜長官編入第五軍了。哦,是這樣,楚雲飛這小子是個人物,到了第五軍,也不算委屈了他。說心裡話,你們五大主力都是硬茬子,這可不是吹出來的。還真能打,我在孟良崮和74師交過手,張靈甫算條漢子,可惜死了,不然可以交個朋友。
長官,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賜教。請,直言無妨。我們楚師長從昏迷中醒來時,我正好在他身邊,他提起您時也是讚不絕口,聲稱你們是好朋友,懷念之情,溢於言表,我們幾個老部下都很不理解,既是好朋友,怎麼戰場相見手下都毫不留情,非要置對方於死地呢?彼此打成這樣。還一點兒不記仇,我很奇怪。李雲龍笑了:這不難理解,我們都是軍人,各為其主嘛。私交是另一碼事,如果當時手軟了,我就不是李雲龍,他也不叫楚雲飛了,從戰爭角度講,我幹掉他,國民黨軍裡就少了一位優秀的將軍。國民黨軍隊就垮得快些,反過來,也是此理。你明白了嗎?戰場上的你死我活並不影響交情,古人說得好,惺惺惜惺惺嘛。我明白了,長官,是朋友早晚還會相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