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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休隔空對今上行禮,今上點頭示意,曹不休又對今上道:「官家,臣想向官家討個彩頭。」
今上看向韓玦,韓玦上前一步,對船上曹不休道:「曹將軍請講。」
眾人也好奇,這百里閻魔有錢有勢,還缺什麼東西?
阮阮替景尚服遺憾,聽了曹不休的話,忙看向周太后,周太后似乎也重燃希望,渴望他說出賜婚之類的請求。
阮阮再看曹不休,只見他笑得盪氣迴腸,拱手面向今上,「臣相中了官家的那壇陳年好酒,若臣贏了,官家就將他賞了臣吧。」
周太后眼底希望破滅,強作鎮定癱坐在軟椅上。明皇后憂心忡忡,也是心不在焉。
唯人群爆發大笑,今上點了點頭,答一聲:「允。」
曹不休爽朗聲音傳來,「謝官家。」
今上笑著招呼阮阮過去,親斟一杯酒遞給阮阮,吩咐道:「給曹將軍送去,告訴他,先賞他一杯,待他贏了,一整壇都是他的。」
秋風帶著水意扶面而過,阮阮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提裙,穩穩噹噹穿過眾人走向畫船。
曹不休瞧她過去,三步並做兩步去迎她。
船身與岸邊隔著兩三米,用一厚實木板連著,阮阮在岸邊遲疑片刻,她有些怕水,正躊躇不定,身前伸來一隻大手。
阮阮抬眉,高大男子的身影罩在眼前,長臂筆直,牢牢地牽住了她,他稍稍提力,她便身不由己地跟隨他的腳步,邁過木板,站到了船上。
酒杯裡的酒被一飲而盡,耳邊是振聾發聵的敲鼓聲,這裡的感覺與觀湖臺完全不一樣,阮阮感覺似乎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灑脫,隨性,熱情。
「等我。」曹不休將空了的酒杯重新塞到阮阮手中,似乎又覺她一人站在一堆伎人旁有些不妥,又對她道:「我要跳水,你幫我拿著衣裳。」
男子說話中氣十足,常年帶兵打仗,話語裡總帶著不容反駁的霸氣,他也不等阮阮回答,只招手讓她跟著,隨手脫了外面長衣,身子輕鬆一躍,站到了鞦韆上。
高大勻稱的身子隨著鞦韆越飛越高,阮阮看著他的高度,也跟著心懸嗓子口,眼瞅著他要與鞦韆頂端架子平齊的時候,終是忍不住呼了一聲:「小心啊。」
可她話音剛落,便覺他從眼前飛過,極快,如蛟龍一般,投入了湖水中。
人群高呼,興致完全被他點燃,鑼鼓喧天,耍雜技的人口中吞吐著火光。
阮阮卻覺渾身血液凝滯,呼吸困難,她緊緊盯著水面,深怕他溺死在水中。
自從曹不休入水,阮阮只覺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一瞬間卻活出了度日如年之感。
她趴到船邊,一遍又一遍喊著:「曹將軍。」
可週圍太吵,她的聲音被淹沒,阮阮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睛,幾欲落淚。就在她心急如焚的那一剎,水面翻騰,曹不休光著上身從水中冒出了半截身子。
「母親給我做的什麼衣服,怎麼一落水,帶子卻不見了?」曹不休道,大手一把抹去臉上水珠。
「曹將軍英勇。」兩岸高呼。
曹不休剛揮手向眾人示意平安,卻不期撞見了女子急紅了的眼睛,長睫微眨,又是一行清淚。
死人堆裡出來的曹不休,本以為自己已經是鐵石心腸,卻不曾想在這一瞬,軟化成了湖中流水。
原本還想在水中多逗留一會兒的他,怔怔地看阮阮一眼,若有所思,隻手搭到了船邊,三兩下便上了船,當然上船時有些滑稽,因為他的衣服丟了,只剩下了遮羞的底褲。
觀湖殿今上忍不住伏案大笑,明皇后與一眾女子也害羞垂眸偷笑。
船上曹不休赤腳踩水走到阮阮面前,阮阮心中憂懼還沒褪去,現見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