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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浪卻已經猜到了,她一直備著雨傘,就是隱約記得,有次下雨天南央爸爸因為堵車和她錯過,她冒雨回家,因為生病請假了兩天。
校門口,來往的出租供不應求,私家車幾乎擠佔了半邊車道,兩人一直走到了路口,都沒見到南央爸爸。
「他可能還沒到,」南央停下腳步,有些歉疚地同時又莫名鬆了口氣,「我再等等,你先回去吧,謝謝啦。」
因為雨聲幹擾,她說話的時候偏頭靠得近了,似乎有溫熱的氣息落在李滄浪耳邊。
李滄浪喉嚨動了動,很快偏開視線說:「我送你回去。」
「啊?」南央張了張口,一時有點怔愣,慢半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用不用,真的太麻煩了,下午還要上課,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又不順路,哪有叫人家幫忙送到家再折返的,她們只是同桌,能送到校門她已經很感謝了。
「沒關係,我不怕麻煩,」李滄浪不動如山,笑了笑說:「或者我陪你在這兒等?」
南央頓時無言,輕嘆氣,半認真半玩笑地說:「淋點雨其實也沒什麼的,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我擔心你,怕你生病。」李滄浪不假思索,說完,又覺得有點直白,玩笑著補了句,「那樣就沒人監督我背單詞了。」
南央感動到一半,無奈地看她一眼,見拗不過她,便也笑著說:「好吧,你送我回家,我就罰你今天多背十個單詞。」
李滄浪失笑,「老師,不應該是少背十個麼?」
雨勢滂沱,在天地間連結出細密的雨簾,人群車流穿行其間,都腳步匆匆,嘩啦啦的雨聲之外,只聽得時而響起的喇叭聲。
風雨之中,傘下這一方小小的世界讓人格外有安全感,李滄浪牢牢握著傘柄,小臂細瘦,卻很有力,固定著雨傘幾乎紋絲不動。
兩人靠得更近了,不知為什麼,南央沒敢像對其他朋友一樣環著她腰際,只小心揪著她衣襟一角。
走到半路,雨小了一些,想著她撐了半天,南央有點過意不去,碰了碰她的手肘問:「你累不累,換我來撐一會兒吧?」
李滄浪沒太聽清,但偏頭見她想接傘柄,便也猜到了,想了想還是遞給她。
南央接過來,才發現這把傘要重得多,因為要遮兩個人,也沒法靠在肩上借力,她撐了不到一小會兒就覺得手臂發酸。
一陣風吹過,她一下沒拿穩,傘面往後倒去。
「小心!」李滄浪一直注意著,立刻抬手搭住她手背,借力穩住雨傘。
停頓了兩秒,她錯手握住上一節傘柄,溫和地笑說:「還是我來吧。」
南央赧然地收回手,攤開一看,掌心滾燙髮紅,李滄浪的掌心似乎還是溫熱的,不由好奇地問:「你力氣怎麼那麼大?」
「什麼?」李滄浪不知怎麼有點走神。
南央以為她沒聽清,又湊近重複了一遍。
「其實還好,農活做多了自然而然長力氣,我奶奶都六十多了,力氣卻比我大得多。」
「你回家還要做農活嗎?」
「嗯,暑假的時候,回老家幫我爺爺奶奶,我們那裡都是山路,玉米、稻穀成熟了,都要靠人一點點揹回去。」
李滄浪並不諱言這些,她早已經過了會因這些而自卑的年齡段了。
南央也沒有什麼異色,學生時代,往往不會太在意這些,她家境優渥,一直生活在城市裡,聽李滄浪講稻穀怎麼脫粒脫殼,反倒覺得很新奇。
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南央家,李滄浪送她到樓下。
南央挽留她,「你現在回去好麻煩,食堂也沒有飯菜了,就留在我家吃吧,」
「不了,還要回去睡午覺。」李滄浪搖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