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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跟她說要好好學習。
想跟她說,下次化學不許考得比數學低。
想……
想再見一面這個小姑娘。
結果在辦公室待到滿室深橘的晚霞,沒有等到她。
再見是在松江大學的步行街。
從小禮堂到食堂的路上,走過很多帶著新生辦理各種手續和入住宿舍的學生們。偶爾有本系學生看見她,會打招呼。
她點點頭,望過去,不自禁地彎了下唇角。
竟又見面了。
很多很多年之後,童明月還能清晰地回憶起當時的畫面,日光融融,風颳過帶著地上的樹影團團晃動,落葉都拂到角落。
那頭亭亭站著的,是當年那個彆扭的小姑娘。
—
出差回來,發現新搬來的對門鄰居是她。
童明月起初是怔愣,內心高興的同時難免伴隨著別的想法,巧合背後總是有原因的。巧合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用巧合來簡單形容。
但看見她幫她裝好櫃子時,表面說著沒什麼,同時唇角稍稍上揚。眼睛裡是極力淡定還是流露出來的那種笑意,酒窩時現。
童明月就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
—
不能繼續這樣了。
童明月並不是墨守成規的人,但對「師德」這兩個字,不敢有任何輕視褻瀆。學生在學校裡就是學生。
她對她有依賴很正常,她對她有佔有慾也很可愛。
但她不可以……
童明月失眠了。
理智和道德都告訴她,應該對她疏遠一些,拉開一段距離。
師德是什麼?老師永遠不能把學生對自己一時的依賴,往錯誤的方向引導,這是基本中的基本東西。
可是她捨不得……捨不得拉開距離或徹底遠離。
沒有再給她裝聾作啞的思忖時間,兩全對策。
小姑娘喝得醉醺醺跑過來,借著酒意親了她一下。
雖然滿身酒氣,紅彤彤的臉頰,但童明月知道她是清醒、至少是有意識的。
唇瓣在她唇上飛快地擦過一吻後,分明不敢直視的目光。
那雙眼眸不會騙人。
童明月心跳快了兩拍。默不作聲,緩了很久才忍住那種想要捏著她下巴,回吻的衝動。
她是老師,不可以這樣。
—
許燦說不想要當她的學生。
她放棄本校保研的機會,重新準備,千里迢迢到國外讀碩士。為什麼,看不出來的人也只能是在故意裝瞎了。
她有許多的顧忌,而她遠比她堅定、勇敢執著。
童明月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能得到這個小姑娘全部的愛。
只知道,再幸運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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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然是用心安排過的,但不追求盛大,簡單溫馨足以。
只請了最好的朋友,還有關係近的同事。
典型的英式教堂婚禮,過程也簡單。
許燦穿著婚紗做髮型時,郭曉雅還在旁邊嘰嘰喳喳,講各種好玩的事情。等到兩個金髮的可愛小花童走過來,要走去教堂了。
郭曉雅突然就小聲哭了。
許燦愣了下,問她:「怎麼了?」
「沒……我…我就感覺你這一路走過來真不容易,真好,真他媽浪漫啊,還有這婚紗真好看……」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嗒嗒地落下來。
許燦內心也是五味陳雜的,但愉悅佔據絕對的上方,揚著唇笑,拍拍她肩膀說:「好吧,那今天就你來替我哭吧。」
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