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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上用手中馬鞭敲打著掌心的十三公子突然開口說道:“這就是令郎?我說老黎,這孩子和你長得一點不像啊,嗯,性子也不像你。你可莫要把心思都花在賺錢上,冷落了嫂夫人啊。”
黎昭昌知道面前這位爺素來喜歡胡說八道,也被這話嗆得一張臉頓時漲得如同豬肝色,不知如何回話。
他兒子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聞言向鐵千幢說道:“俗話說,兒子像娘,金子打牆。兒子像爹,撐船打鐵。想來這位叔叔長得極像令尊。”
他老子一聽就是大怒,假模假式地就往自己兒子臉上摑去,當然被黎子昇輕巧地閃了過去。
鐵三公子聞言倒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老黎,你這兒子有點意思。”
他突然一領馬韁,衝向黎子昇,不待這少年做出反應一側身就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往那輛馬車上一扔。
黎子昇只覺得身子一輕人就飛了起來,等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穩穩坐在那車伕身旁,那車伕是個黑大個,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猙獰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鋼牙。
然後少年就聽得十三公子笑眯眯對自己說道:“我這做叔叔就帶你看場好戲,等會嚇尿了可莫要怨本公子。”
說完這話,他吩咐手下給黎昭昌騰出一匹馬讓他帶路,一隊人馬就此呼嘯而去。
這段路,糧車要花一個時辰,但是對於這隊精騎來說不過一刻的功夫。
坐在馬車上的黎子昇遠遠地就看到那群流民已然吃完了有可能對他們來說最後的一頓午餐,整隊人慢慢地在風雪中艱難地跋涉著。
他們也看到了這隊人馬,隱隱有一陣騷亂。這少年的眼神不錯,看到流民中手持兵器的青壯跑到隊伍的後面集結了起來。
荊州雖然多山,但是這些山脈都不是很高,尤其是現在所處的地方只是一座微微隆起的丘陵,道路也沒有繞山而過,而是直接從陵上穿了過去。
流民正好身處最高處,而鐵家鐵騎身處的凹地的坡度其實還算平緩,只要一打馬就可以輕鬆地登上山頭,可以說這個地形極為適合騎兵。
人馬到了那群流民的幾百步開外,那鐵千幢舉起一隻手止住了隊伍,轉頭對旁邊的黎昭昌正色說道:“黎老闆,你和那些米賊打過交道,上去和他們說只要束手就擒,本司馬也不欲在這裡多造殺傷,全部帶回去給城主府發落就是了。”
這黎老闆那也是經歷過江湖風雨廝殺場面的鏢師出身,也不推脫直接策馬上前。
果然,那彭磨刀也上前來和他交談了幾句。在那邊青壯發出一片鼓譟聲之後,黎昭昌迴轉來,無奈地向鐵千幢搖了搖頭攤了攤手。
鐵司馬倒也不動氣,只是輕蔑地一笑,冷哼道:“冥頑不靈!”
然後他回頭向身後的騎兵們喊道:“小的們,開工了。”
別看他態度輕佻,排兵佈陣倒是嚴謹。雖然眼前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這十三公子也沒有揮軍直入,只見他用馬鞭點了點後面三個什,伸出三支手指朝前一指。
後面被他點到的三個十人隊計程車兵操起馬前掛著的兵器夾在腋下,一個跟一個地策馬上前,自動按照編制形成了左中右三個小鋒矢陣。除了馬蹄嗑地兵甲相撞的雜音,全部人馬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鐵千幢滿意的點點頭,凌空打了一個鞭花。
這三小隊人馬開始慢慢提高著馬速向前衝去。就在這短短兩百步的距離,本來並頭衝鋒的三隊中的左右兩個小隊忽然往外一分向流民的兩邊兜了過去。而當中那十人隊的鋒矢陣中計程車兵則調整陣型成了一字排開的橫隊,僅僅只有十個人的隊伍張得很開,寬度恰和那些米賊的陣型相仿。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即使是別有懷抱的黎子昇也覺得賞心悅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