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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你看,那片葉子多美啊。”
他順著小荷的視線望去,一枚金黃的銀杏葉緩緩飄過來,一葉知秋,原來已經是秋天了。小荷看著那枚銀杏葉,他則著迷似地看著小荷,小荷扭頭看他,她的眼睛真美,比未名湖水還要清澈,比秋天的陽光還要亮麗,他發痴地看著小荷。小荷笑了,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抿起嘴不再看他,舉起相機對焦那枚樹葉,他自知失態也移開目光去看樹葉,忽然那片葉子下浮現出一張美麗而蒼白的臉,烏黑的長髮糾結在一起,耳際處戴著一朵潔白的蘭花,在燦爛的陽光下冰涼地盛開著,那是小荷的母親,林若蘭。
小荷的母親就這樣走了,小荷的相機掉到湖裡,從此以後十年來再也沒有拍照了。第二天小荷央求冰老師帶她到系辦把名字改成了母親的名字。從此小荷好像真的變成了林若蘭,少言寡語冷若冰霜,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她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不再說笑,不再理他,後來在*註冊了雪山飛狐的網名,以母親的名義寫遊記,投入地描述那些她從沒去過的地方,彷彿跟隨著母親的靈魂一起神遊。
那個整天笑呵呵無憂無慮的小荷不見了,他眼看著心愛的人沉淪下去心痛欲絕,燕園是小荷的傷心地,他想如果給她換個環境會不會好起來?他去找小荷想和她一起申請出國留學,小荷一口回絕,並絕情地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她狠狠地傷了他的心,他最後獨自一人去了耶魯,遠離小荷的日子度日如年,在無數個夜晚夢見小荷之後他漸漸想通了,小荷每次看見到他就會自然地想起未名湖邊的一幕,怎麼會不討厭他?是他無能幫不了她,只能給她帶來痛苦的回憶。
時間像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過去的痛苦與快樂遲早都會淡去。可他真的沒想到十年之後他又能和小荷親暱地站在石舫上,在湖光塔影中看到小荷溫暖的微笑,這一切真的像在做夢。
“麥子!傻瓜又發什麼呆呢?”
小荷的聲音把Michael從十年前拉回來。,“噢,沒有沒有,拍完啦?” Michael不好意思地笑笑,脫了手套拉過小荷的雙手給她暖和著,輕聲說,“你看你,冷了吧?”
Michael的手好溫暖,小荷怔怔地看看他搖搖頭,小荷的注視讓Michael有馬上向她求婚的衝動,但很快壓了回去,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小荷怎麼會答應嫁給一個百無一用的窮教書匠呢?他回國任教後分到冰老師以前住的宿舍,2008左室,十平米的蝸居,他現在的工資不吃不喝攢上十年也不夠在北京買一套兩居室的,雖然老爸會為他娶媳婦贊助他一套房子,但他絕對不能接受,小荷最看不起依靠父母的人了,況且小荷的父親是地產大亨,房子根本不是問題。即使小荷不討厭他,在沒有把握沒有能力帶給她幸福之前向她求婚是極不明智的,至少要等他評上副教授之後才有資格提出來。
“對了,拆除隔壁的事兒系裡批了嗎?” 小荷問。很巧今年小荷博士畢業後留校分到2008右室,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層三合板,夜裡能聽到小荷呼吸的聲音,他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上週吃飯時小荷忽然說想拆掉隔壁,他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小荷都這麼說了,他還扭捏作態就太不男人了,從那天開始他總想找合適的機會向小荷求婚。
“嗯,你看什麼時候拆合適?”
就在這個時候小荷的手機響了,父親病危想馬上見她。兩人匆匆趕到醫院,父親已經搶救過來但仍處在昏迷之中。一名文縐縐的實習男醫生接待了他們,在簡單介紹了蔣子龍因服用某種藥物過量而誘發心臟病之後,醫生扶了扶眼鏡一邊領著他們往主治醫的辦公室走一邊滔滔不絕說開了,“ED是一種常見多發病,據不完全統計在我國知識分子中發病率高大88%,究其原因要從文化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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