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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馳遠重心落空,身子一個不穩向前撲倒!
好巧不巧。
韓山擰乾自己的擦臉毛巾,一轉身,就被一個瞪大雙眼滿臉懵逼的裸男迎面撲來……
他淡定地側身一閃,裸男撲了個空。
尼瑪!
馳遠手指徒勞地凌空抓了一下,將什麼柔軟的東西抓進手心,接著不可避免地摔了個結實!
韓山身下一涼,垂眼就見趴在地上的男人胸前墊著他的浴巾,後背酒盞般的腰窩裡,聚著兩簇礙眼的泡沫。
吳良貴三角眼底的那抹邪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這一意外衝擊得臉色一僵。
到底是老油子,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他裝作被嚇了一跳朝馳遠怒喝:「走路不長眼啊!」
說完若無其事的走出浴室。
韓山心裡冷笑,他在監獄服刑四年,一直和吳良貴一個監室,自然深知此人尿性。
自己當年也是拼著魚死網破,拖著那無賴一起關了禁閉,才讓對方有所忌憚。
而地上這位新來的傻逼,第一晚就不懂規矩地插手大無賴報復小無賴的閒事,自然有苦頭要吃的。
馳遠覺得自己的胳膊肘碎了。
回想前半生,上一次摔得這麼徹底還是八歲那年,因為追車。
他呲牙咧嘴抬臉,入目兩條健美的長腿。
再往上……
「不好意思。」及時收回視線,馳遠心裡小小的驚艷了一秒,接著又暗罵吳良貴的小學雞行為,簡直下作。
他小臂撐著濕滑的地面支起上身,韓山忽然彎腰從他手裡抽走自己的浴巾,轉身丟到水盆裡清洗。
馳遠:「……」
他站起來,撿起地上的盆子扣在身前,香皂不知滑到哪個犄角旮旯,沒時間找了。
彎腰去揀毛巾的時候,旁邊的韓山忽然端起盆子,將洗完浴巾的水潑到了他屁股上……
「!」
馳遠看著那道光裸的背影漠然離去,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他什麼意思?
自己該說謝謝,還是操他大爺?
最後一個走出浴室,自然受到獄警的特別關注。
季長青沖他揚揚下巴:「你怎麼回事?磨蹭什麼!」
「報告管教,摔倒了。」馳遠挺直腰板,擋著關鍵部位乖乖回答。
季長青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在下監區的兩個月,馳遠已經深刻的領會到這裡的生存法則——乖乖聽話。
惹事鬧事的,不管誰先惹誰,都會扣分,扣多扣少的差別。
一套計分加減刑政策,什麼刺頭的稜角都能給他磨平了,包括那些哭著喊著說自己冤枉的。
當然,馳遠沒有哭喊,監獄不是檢察院,在這裡喊破大天也沒用,他有自己的算計。
而那些喊冤的,十個有九個半一點也不冤。
韓山將浴巾搭在走廊窗戶的鐵欄上,回監室換了套乾淨的衣服。
馳遠進門時迎面撞見,彎唇給了對方一個春風般的微笑。
他想的明白,現在的境況就別計較那盆水乾不乾淨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
然而韓山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徑直走出監室,對等在門口的季長青說了一句:「我先過去了。」
季長青點點頭,抬起手裡的教棍在鐵門上磕了兩下,進屋:「站好,點名!」
……
點完名眾人排好隊到一樓大廳集合,七點看新聞,再去教室學習一個小時的改造系列叢書。
期間韓山一直沒有回來。
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