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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他笑了起來，按掉電話，正要回廚房重新戴上手套，這時電話又響了。

他想也不想，按下接通，帶笑說：&ldo;姑奶奶，又怎麼啦？年貨我來買好了，缺什麼你再開個單子……&rdo;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未了，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ldo;小錚，是我……&rdo;

王錚一呆，全身血液彷彿剎那間被人抽空，他拿著電話，腦子裡尚且來不及有反應，手卻搶先一步，不可抑制地抖了起來。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能令他如此失態，為了愛他義無反顧，被他那樣傷了，離開四年，卻仍然能在第一瞬間，聽出他的聲音。

王錚呼吸急促，李天陽，你這魔神，為什麼還打電話來？

我他媽的難道還欠你的嗎？

&ldo;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是我，我李天陽。&rdo;那邊等了半天沒答覆，又開了口。

王錚抖著手，半天才從鼻子裡不置可否地&ldo;嗯&rdo;了一句。

李天陽語氣中帶了遲疑，說：&ldo;我老早就知道你在這邊，今天正好過來出差，想著給你打個電話。&rdo;

王錚抿緊嘴，一言不發。

&ldo;聽說，你讀到博士後了？挺好啊，我記得那時候你就想當大學老師來著，這夢想肯定能成真了，了不起啊。&rdo;李天陽的聲音中和煦中帶了笑意，彷彿只是分隔多年的老朋友，彼此打個電話問候問候。

王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ldo;一般而已。&rdo;想了想，他禮貌性地加了句：&ldo;你呢，還挺好吧？&rdo;

李天陽好像高興起來，呵呵低笑道：&ldo;就那樣，前段時間金融海嘯受到點影響，還好現在經濟開始復甦了，總能做下去。&rdo;

&ldo;那就好。&rdo;王錚聽見自己的聲音木然地回答。

&ldo;小錚，我來一趟不容易，要不，&rdo;李天陽猶豫著問：&ldo;咱們出來見見？&rdo;

王錚心頭一震，多年遺忘的窒息痛感竟然悉數回來，他捂住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耳機裡聽見李天陽彷彿陪著小心一般堪稱溫柔的嗓音：&ldo;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雖然朋友帶過來的話，都說你現在挺好的，但我，總得看過了才放心，小錚……&rdo;

去你媽的放心不放心，王錚怒氣上湧，冷淡地說：&ldo;謝謝你關心，但快過年了，家裡一大堆事都得我操心，不好意思啊，下次吧，下次你過來我做東，好嗎？&rdo;

&ldo;這樣啊，&rdo;李天陽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失落，卻仍然溫和地說：&ldo;那你忙你的，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事，我幫得上的，不用跟我客氣。&rdo;

&ldo;謝謝，&rdo;王錚淡淡地說：&ldo;那先這樣？&rdo;

&ldo;好，再見。&rdo;李天陽彷彿嘆了口氣，說：&ldo;小錚，預祝你新年快樂。&rdo;

王錚一愣，迅速地道：&ldo;再見。&rdo;

隨即掐斷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忍不住還是想寫這個故事，也許到目前為止，它將成為我所有的文中，現實感最強的一個，通常這樣的文可能無法討很多讀者的喜歡，某水心裡很清楚，但卻擋不住想寫的慾望。

所以就寫了，千金難買我想寫。

第2章

電話中的忙音，令李天陽發愣了一會，才苦笑一下，收了電話。

這個人，倒是沒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