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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屑為此。臣妾若是指使劉畚誣陷華妃營救沈容華,大可早早行次舉,實在不必等到今日沈容華性命垂危的時候了。”我屈膝道:“皇上若不相信臣妾,李公公想來也未曾走遠,皇上大可收回旨意。”
他的臉色隨著我的話語急遽轉變,動容道:“嬛嬛,是朕多疑了。朕若不信你,就不會懲處華妃。”
我心頭難過不已,脫口道:“皇上若信臣妾,剛才就不會有此一問。”
他的臉色遽地一沉,低聲喝道:“嬛嬛!”
我一慟,驀然抬頭迎上他略有寒意的眼神。我悽楚一笑,彷彿嘴角酸楚再笑不出來,別過頭去緩緩跪下道:“臣妾失言…”
他的語氣微微一滯,“你知道就好,起來罷。”說著伸手來拉我。
我下意識的一避,將手籠於袖中,只恭敬道:“謝皇上。”
他伸出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嘆息近乎無聲,“慕容貴嬪服侍朕已久,體貼入微。素來雖有些跋扈,可是今日,朕…真是失望。”
我默然低首,片刻道:“臣妾明白。”
他只是不說話,抬頭遠遠看天空星子。因為初春夜晚料峭的寒冷,他唇齒間順著呼吸有矇昧的白氣逸出,淡若無物。
絹紅的宮燈在風裡輕輕搖晃,似淡漠寂靜的鬼影,叫人心裡寒浸浸的發涼他終於說:“外頭冷,隨朕進去罷。”
我沉默跟隨他身後,正要進西室書房。忽然有女人響亮的聲音驚動靜寂的夜。這樣氣勢十足而驕縱威嚴的聲音,只有她,華妃。
我與玄凌迅速對視一眼,他的眼底大有意外和厭煩之色。我亦意外,照理李長沒有那麼快去慕容世蘭處傳旨,她怎那麼快得了風聲趕來了,難道是劉畚那裡出了什麼紕漏。正狐疑著,李長一溜小跑進來,道:“回稟皇上,華…慕容貴嬪要求面聖。”
玄凌懶得多說,只問:“怎麼回事?”
李長低頭道:“奴才才到暢安宮宣了旨意,還沒去太醫院就見慕容貴嬪帶了江穆煬、江穆伊兩位太醫過來,要求面聖。”他遲疑片刻,“慕容貴嬪似乎有急事。”
玄凌道:“你對她講了朕的旨意沒有?”
李長道:“還沒有。慕容貴嬪來得匆忙,容不了奴才回話。”
玄凌看我一眼,對李長道:“既還沒有,就不要貴嬪、貴嬪的喚,你先去帶他們進來。”
李長躬身去了,很快帶了他們進來,華妃似乎尚不知所以然,滿臉喜色,只是那喜色在我看來無比詭異。
玄凌囑了他們起身,依舊翻閱著奏摺,頭也不抬,神色淡漠道:“這麼急著要見朕有什麼事?”
華妃並沒有在意玄凌的冷淡,興沖沖道:“皇上大喜。臣妾聽聞江穆煬、江穆伊兩位太醫研製出治癒時疫的藥方,所以特意帶兩位太醫來回稟皇上。”
玄凌不聽則已,一聽之下大喜過望,忽地站起身,手中的奏摺“嗒”地落在桌案上,道:“真的麼?”
華妃的笑容在滿室燭光的照耀下愈發明豔動人,笑吟吟道:“是啊。不過醫道臣妾不大通,還是請太醫為皇上講述吧。”
江穆伊出列道:“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風、寒、暑、溼、燥、火六淫從口鼻而入,邪氣‘未至而至’、‘至而不至’、‘至而不去’、‘至而太過’均可產生疫氣,侵犯上焦肺衛,與五內肺腑相沖相剋,而為時疫。疫氣升降反作,清濁相混。邪從熱化,則溼熱積聚於中,蘊伏燻蒸;邪從寒化,則寒溼驟生,脾胃受困而不運。脾陽先絕,繼之元氣耗散而致亡陽。若救治不及,可因津氣耗損而致亡陰亡陽。”①
他羅嗦了一堆,玄凌不耐,擺手道:“不要掉書袋,揀要緊的來講。”
江穆煬聽江穆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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