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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初次見到徐燕宜的情景驀然浮上心頭。一片郁郁青青的濃密翠色之中,她孤影而立,吟誦令人傷懷不已的《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她是真心愛慕著玄凌的啊,可是這份真心…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貞字好不好?”
玄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我:“哪個貞?”
我娓娓道:“清白守節曰貞,大慮克就曰貞。皇上覺得珍珠的珍過譽了,那麼臣妾倒覺得同音的貞字就好。徐貴嬪入宮多年,皇上也說過寵幸不厚。而徐貴嬪一心一意為皇上誕育皇嗣,忠貞可嘉。不如就賞她這個貞字做封號,以全她對皇上的一片心意。”
敬妃微含讚許之色,玄凌笑著捋一捋我柔軟的鬢髮,道:“既有出處又貼切,又有褒獎之意,朕還有什麼可駁回的。”說著踢一踢底下跪著的那個小內監,道:“淑妃娘娘的話可聽明白了,去罷。”那小內監忙不迭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去傳旨了。
敬妃察言觀色,笑吟吟起身道:“臣妾想先去玉照宮向貞貴嬪討喜,先告退了。”
玄凌揮一揮手,想了想又道:“你去告訴燕宜,說朕明日再去看她,叫她好好養著,朕要看她在冊封禮上精精神神的。”
敬妃屈膝退下,順手合了殿門。我見玄凌笑吟吟坐著喝蜜湯,不覺失笑:“不過一盞蜜湯而已,皇上何至於高興成這樣。”
玄凌用力一拉,把我拉到他膝上坐下,頗有幾分感慨,“蜜湯不過是入口甜,而你所言所行則是叫朕入心而甜。”他握住我的手臂,擁我入懷,“你疼惜朧月自是母女之情,然而如此顧念敬妃與燕宜,朕實在欣慰。”
“朧月總是臣妾的女兒,臣妾不能不為她打算。”我溫然道:“事事都勉強不得,臣妾總要以朧月為先。敬妃姐姐眷顧朧月良久,為人又忠厚爽朗,臣妾與她親厚也是應該的。”
玄凌笑:“你與貞貴嬪不甚往來,倒很喜歡她。大約她飽讀詩書,你是喜歡這樣的性子的。”
我低首,聲音溫柔,“臣妾瞧她很愛重皇上,時時以皇上為重,臣妾很是感動。如今她幾經辛苦才為皇上誕下二皇子…”
玄凌按住我的唇,“正因如此,朕才特別讚許你,”他的聲音微微低了下去,“這樣苦心周全,著實難為你了。”
窗外天光漸漸暗了下來,餘暉帶著最後一抹橘色的流轉霞光映照在玄凌面上,有奇異的貼心的色彩。這樣的貼心,若是在數年前…
他的呢喃漸次低下去,“你一切安心,朕總教你如意即是。尚有一份驚喜,你必想不到…”
我良久無言,靜靜靠在他肩上。如何驚喜呢?我的日子永遠是驚多於喜。遠處最後一抹霞光被黑夜的溫膩吞沒,一輪彎月漸漸溢位銀霜般的光華,唯有到夜幕濃黑時,方可知其璀璨華美。
大結局篇:宮闈之事
我這月子坐得一帆風順,波平浪靜,安陵容失寵已久,憔悴了不少,自然無暇顧及旁人,皇后按兵不動,連管文鴛也無所動作。一切都安靜得出奇。
然而越安靜,我越覺得不安。彷彿平靜海底下洶湧著的暗潮,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突然發作,叫人骨子裡開始發慌。溫實初日日滯留在柔儀殿,忙進忙出照顧我與一雙子女。
時光彈指而去。乾元二十一年九月十六,追月長久之日,大吉。我與徐燕宜同行冊封嘉禮。
天未亮我已起來,靜靜坐於窗臺前,神色寧和而安靜。奉旨前來梳髻的正是我冊為貴嬪那時來侍奉的喬姑姑。她一見我,未語淚先落,顫巍巍道:“老奴一生卑微,不想還有再侍奉娘娘的福氣。”
她依照禮制為我梳望仙九鬟髻,著意修飾,我感嘆:“姑姑的手真當是巧,九鬟望仙,鬟鬟有致,分毫不亂。”
喬姑姑道:“老奴當年就說娘娘的額髮生的高,福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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