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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依公公所見,這千兩銀票從何而來?」
戚卓容才不會上他的當:「咱家愚鈍,還望黃大人賜教。」
「這京城之中,除了錢莊以及家藏,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得到如此巨額的現鈔。」黃尚書高深一笑,「那便是當鋪。」
戚卓容尚在疑惑,餘光便瞥見梁青露神色微變。她心思急轉,尚來不及細想,便又聽黃尚書道:「戚公公先前說的不錯,刑部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因此待客才有所怠慢。今日在部中當值的不多,是因不少人都在外辦事。再等上一等,或許去各大當鋪查帳簿的同僚也該回來了。」
戚卓容握著茶杯,垂眸不語。
「公公,茶涼了,奴婢給您添茶。」司徒馬提著熱水湊過來。
正巧戚卓容坐累了,想換個姿勢,司徒馬不留神碰上了她的胳膊,急忙後退,結果手忙腳亂間滾燙的茶水潑了自己一身。還好剛開春穿得也不算太少,沒有被燙著,但樣子也十足可憐。
戚卓容皺眉:「這樣成何體統,丟咱家的人,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司徒馬連聲告罪,提著衣擺連忙退了出去。
第34章 真是沒見過比戚卓容還不……
過了小半個時辰,連梁青露都顯得有些焦躁起來,刑部外才有官員姍姍來遲:「大人,下官跑遍了京中幾大當鋪,還真找到一家近期有千兩銀子支出的!這是帳簿,請大人過目。」
黃尚書接過帳簿,喜道:「好,好。」
帳簿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六日前曾有人來當過一塊巴掌大小的麒麟玉雕,成交價一千兩。
「這是當鋪的掌櫃,大人有什麼盡可問他。」那官員身旁還站了一名大腹便便的錦衣掌櫃,面相富態,兩撇小鬍子掛在嘴邊,顯得有些滑稽。
掌櫃連忙呵腰行禮:「小人是保珍鋪的掌櫃,見過黃大人。」
黃尚書問道:「這來當玉雕的是何人,你可還記得?」
掌櫃不假思索道:「六日前有個女子來當鋪,一身黑衣,頭戴斗笠,拿出個麒麟玉雕問鋪子夥計能值多少錢,夥計看了拿不準數,就來問小人。小人一看,這玉雕可不簡單,雕工精細,技藝驚人,玉的成色也極好,看手法很像出自前朝玉雕大師行雲子之手。小人便問是從哪來的,那女子說是家傳的,近來手頭拮据迫不得已才拿出來典當。說實話,小人也有所懷疑,畢竟從前也遇到過許多竊賊,偷了別人的寶貝,卻假裝成自己的拿出來典當,最後被物主追回,還是咱們吃虧。」
「那你又為何收下了?」
掌櫃嘆了口氣,道:「行雲子的玉雕經過戰亂已經所剩無幾,如今大都被貴人們收藏在家中,幾乎沒有在市面上流轉的。小人有幸見過真品,那女子帶來的玉雕連雕刻細節都與行雲子習慣相似,不像是贗品。而小人也仔細檢查了,那麒麟玉雕儲存完好,沒有任何物主的印章或私刻,極為難得。那女子急著用錢,小人開價一千,她也允了。想必是個粗人,根本不懂行,留在她手裡也是暴殄天物。行雲子的玉雕一向有市無價,若是小人再轉手賣出去,定能再翻上好幾倍。」
「你可還記得那女子是何模樣?」
掌櫃道:「因數額巨大,小人也怕上當,特意多看了幾眼。」
黃尚書道:「你往右看看,那女子可是來典當的物主?」
掌櫃睜大眼睛瞧了瞧,道:「不錯,就是她!」
「一派胡言!」梁青露怒不可遏,若非這裡是刑部,她早就要動手了,「六日前我根本沒出過門!你們根本就是沆瀣一氣,串通好了要來害我!」
「梁大人息怒,你說六日前你沒出過門,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梁青露嘴唇抿得發白,雙手緊攥成拳,遲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