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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神醫,寫的藥都是最好的養身子的藥,斷不會出錯,也比揚州這些藥鋪裡的藥要好太多。
李景初連忙接過,正要問他的傷,便見沈玦吐出一口血來。
他很少受傷,四年前受傷重,差點沒命。今日這傷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到底在心脈附近,自明溪落崖他終日就提著一口氣,未曾好眠不說,大為傷神。今日見著明溪,這口氣便散了,又受了傷,多日積攢的病氣便沖了上來。
李景初大駭,連忙讓人請大夫給沈玦看傷開藥。指揮使若是在他這裡出了差池,皇上也饒不了他。
這一夜監察處燈火通明。
次日清晨,明溪一睜眼便想到了昨夜之事,她神思恍惚,有些分不清那是一場夢還是真的。若是真的,沈玦會死嗎?她緩緩坐起身,外間守著的丫頭聽到動靜過來請她:「明姑娘醒了?身子可有什麼不妥?」
明溪搖搖頭,掀了錦被要下床,眼角瞥見一絲暗色,她轉頭去看,便見到床榻邊處兩滴血跡。
是血,已經乾涸變暗的血,昨夜不是夢。
「外面可有什麼訊息?」明溪指尖按上那兩滴血,無意識地用著力。刀扎得那麼深,沈玦會死嗎?
「奴婢不知。」丫頭垂首回她,接著道:「小陸大人說,姑娘身子虛,這幾日不要擔心太多旁的,傷神。姑娘若想知道什麼,奴婢去替您打聽。」
她只是一個普通丫頭,每日所做的只是伺候明溪,並不多留意外面的事情。
明溪按在那兩滴血上的手緩緩攥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無事,什麼都不用打聽。」
昨日那刀,是沈玦自己按進去的,不是她要殺人。沈玦是死是活,全是他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會念起沈玦的好,只是這些好全都伴隨著另一人的身影,全都是利用和欺騙,便也沒有什麼好唸的了。
她休養了一日,第二日的時候,院裡來了一位身著綾羅頭戴珠翠的婦人,她面上帶笑,看著很是和善。
明溪的院子並非從前在府裡時什麼都有,有人拜訪門房會來通報。如今居住的是普通院子,她也沒有那麼多規矩,旁人來時也不拘束。
「這位便是明姑娘吧。」婦人笑意盈盈地看著明溪,說道:「我是李府夫人,今日給姑娘送東西來的。」
明溪對她行了一禮,回道:「夫人與我素昧相識,我不能收夫人的東西。」
「自是有求於姑娘,」婦人掩唇,伸手讓身後丫鬟把東西奉上:「全是上好的藥材,明姑娘人美心善,又有學識,快些將身子養好,我有意讓姑娘教小女識字呢。」
她是監察御史李景初的夫人,雖然不懂官場之事,可也知道都察院指揮使殺伐決絕,那等人物如今要送人藥材都得這般遮掩,甚至心細到要她一個婦人來送。她不敢問這其中緣由,也不敢直接告訴明溪。
她這話說得並無錯漏,大家小姐們啟蒙自然還是要靠先生,只是識字的話,明溪這樣有些學識又性格好的姑娘確實更讓這些夫人喜愛。
她人都來了,明溪也不好推辭,接下東西許諾等身子好了,便登門道謝。教兩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麼難事。
「府裡還有事,我便不多留了。」李夫人怕擾了明溪養病,也不敢停太久,明溪沒有強留,送她離開,到門口時被她勸住:「明姑娘身子弱,別送了。」
話說完,她想到李景初這兩日供大佛似的小心供著那位,又擅自補了一句:「兩日前,聽說有位大人受了傷,如今還昏迷不醒呢。聽著著實嚇人,姑娘可要保重身子。」
第39章 那日要殺我的是不是你
明溪臉色微變, 垂在一旁的手無意識地攥緊衣角,她說的這位大人是沈玦嗎?
沈玦前兩日就在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