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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根本沒有注意到躺著的小身體動了一下。

當宋零看不到許舟的車時，立即打起精神，掉頭往回跑。跑到灌木叢邊，拉出那個瘦小的身影。當他看到她紅紅的臉頰時，心痛不已。

然而，這是一個危急關頭，顯然不是悲傷的時候。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昏迷的柳芷沅抱進另一輛車，然後發動引擎，朝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大約四十分鐘後，柳芷沅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

宋零對她的舉動第一時間就很敏感，眼睛露出亮色，興奮地轉頭看著她。

柳芷沅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整個夢就像一直在殺死一隻困獸。

跌宕起伏，鮮血四溢。

她在如此可怕的夢中，醒不過來，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她。黑暗中她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宋零的臉。

男人想握住她的小手，她也絕望地伸出小手，但他們隔著柵欄無法抓住對方。

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她在夢裡看到他在流血。如此清晰的疼痛，讓她窒息。

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悄悄地滴落。

最後，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什麼場景？她好像躺在車裡，兩邊不斷有倒影。速度似乎很快，是的，她在車裡。

她好像聞到了男人熟悉的味道？

她興奮地抬起眼睛，看見那個男人在開車。她太激動了，想坐起來，但是身體太虛弱了，動不了，她只是啞著嗓子喊：「老公……」

宋零激動的聲音也嘶啞了，「我在……」

柳芷沅頭暈沉沉的，沒聽清楚，她喃喃道，

「這是哪裡？是墳墓嗎？以前聽老人們說過，好像墳墓聽不到聲音。所以，我聽不到我老公的聲音。看來我們兩個真的是恩愛至死，連死都死在一起，挺好的！

死也不讓許舟那個瘋子得逞，只是，我不知道我們的宋凌琛會怎麼樣？他還那麼小，受不受的了這個事實？雖然他通常有點不喜歡我，但我知道他還是覺得他媽媽很可愛……」

宋零原本緊張的心絃和壓抑的情緒，突然因為她的廢話而放鬆。似乎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出口。他忍不住回頭看著她，重聲重複道：「我說我在這裡。」

柳芷沅僵住了，她掙扎著用身體撐住頭，離宋零近了一點，低聲說，

「老公，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好像以前老人說話不太對，原來能聽到。即便如此，我還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想知道我們是否可以回去看看宋凌琛？」

宋零看了一眼手錶，估計了一下時間，沒在意她。

柳芷沅自言自語道：「據說人和鬼有不同的方式，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我的兒子，可以陪我飄回去看看兒子嗎？我們可以飄在天上，遠遠地看著兒子，好嗎？

不，我們怎麼能有車呢？親愛的，你那麼厲害嗎？我們剛到地府，就有了車嗎？」

宋零不停加速，忍不住看她，啞聲道：「我們沒有死。」

柳芷沅差點咬著舌頭，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什麼？我們沒死？我們沒死？」

她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和許舟打過一架。那場戰鬥一定會激怒許舟的那個瘋子。當時，她冒著一切危險，她以為他們必死無疑。

沒想到，他們沒死？

她驚訝地問：「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許舟那個瘋子在哪？他怎麼會讓你帶走我？老公？」

她伸出小手，緊張地抓住那個男人的胳膊。

宋零一邊開車，一邊騰出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力握在手心。他用掌心的溫度安撫了她受驚的心。

柳芷沅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溫度後，還是問：「親愛的，請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