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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煜:「……」
他說不出話。落在燕雲戈眼裡,卻讓他有了一抹異樣喜意。
燕雲戈忍不住多問一句:「清光,莫非你仍惦念他?」
他面上鎮定,手卻不自覺地捏緊。
陸明煜垂眼,恰好能看到情郎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他面無表情,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好好一個人,竟然平白把自己當成兩個,還在吃自己的醋。
「清光,」燕雲戈再湊來,仗著天子的寵愛,頗恃寵而驕,說,「你是惦念他,還是惦念我?」
旁人見到這一幕,恐怕也想不到,說出口中話時,燕雲戈是怎樣心如刀絞。
他期待一個答案,又恐懼一個答案。
想聽到陸明煜說他對「自己」總有一二牽掛。可內心深處,燕雲戈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傷神,想:他聽我這麼問,許是還要生氣,覺得我太不知趣。
想到一半兒,下顎被天子捉住。
燕雲戈被迫抬頭。他對上陸明煜的視線,天子目光之中情緒太多,讓他無法分辨。似乎有無奈、氣悶,到最後,卻化作一個落在他唇上的吻。
燕雲戈瞳仁顫動,難以相信這樣的發展。
而在他出神時,天子的嗓音落入耳中。清越動人,若玉石相擊,說:「莫要這樣問。」
燕雲戈眼睛慢慢睜大,正要狂喜。
陸明煜不願回答「雲郎」,說他心中只有他,絕無一絲「燕雲戈」的影子。這是否說明,在天子心中,自己仍然佔有微末地位?
可他尚未喜完,就聽到下一句話。
天子低笑一聲,說:「你不是最該明白嗎?如何還要問我。」
燕雲戈面色一凝。
他心情驟冷:對,我「知道」,我為什麼、憑什麼有資格去問。
他失魂落魄,渾不知曉,陸明煜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愁到十分。
莫說新院判了,已經回家養老的張院判都被再抓進宮,一起討論將軍「病情」。
新院判慚愧於自己的無能,張院判則在弄懂現狀後瞠目結舌。再看天子,眼神裡也帶上幾分不可思議。
天子輕輕眯了眯眼睛。
張院判立時收斂心神。
他再查閱古籍,慢慢的,提出一種可能性。
陸明煜頗狐疑:「催眠?」
張院判解釋:「不過是在將軍神智至昏時,給他烙下『雲歸與燕雲戈本是一人』的想法。」
天子聽著,眉尖一點點攏起。
他在仔細思索張院判的話。說到底,找不出什麼依據。但當下情況,看著燕雲戈一天天的自己與自己吃醋,陸明煜最終決定,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當天夜裡,天子擺來一桌酒。
他要與情郎共賞月色,燕雲戈自然說不出一個「不」字。
陸明煜擺足了架勢。兩人非在福寧殿,而是在池邊亭上。皎皎月色,若滿池銀霜。陸明煜甚至詩興大發,讓李如意取來筆墨,揮毫成篇。
待放下筆,天子笑吟吟端起酒杯。這種時候,燕雲戈如何能想到,除去最初兩杯外,天子後面喝的都是白水。
兩人一杯杯地喝了半晚,燕雲戈最終還是醉了。
他最先還知道剋制。一直到回福寧殿,都沉默,無更多話。
可等到了榻上,陸明煜原先都覺得以燕雲戈的狀態,自己恐怕不能成事。這會兒,燕雲戈卻終於有了不同的反應。
起因是天子叫了一聲「雲郎」。
燕雲戈抬眼看他。燈會輝輝,將軍面色慘然,說:「我不是他。」
陸明煜一愣。
這是一個與平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