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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戈在床下對他如何暫且不提,到了床上,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情郎。
不僅打仗時天賦異稟,在某些事上同樣。
幾度歡時,陸明煜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訊號。
他腦海中總有兩個聲音,一個勸他理智,勸他勿要把自己推入火坑。另一個卻在說,他已經失去母后,失去皇妹,父皇同樣更似天子而非「親人」……他太孤單,太需要一個可以放心交託後背的人。
那個人不該是燕雲戈,可他的確是陸明煜難得的選擇。
他矛盾、踟躕,乾脆不再去想。一日日走下來,終於走到了二皇子接連犯錯、被罰守陵,四皇子落得殘疾的時候。
也就在這會兒,先帝崩了。
朝中再無其他皇子,陸明煜此前展現出的才幹也已經足夠服眾。就這樣,他登基為帝。
那是夏秋之交的事情。登基後,陸明煜與燕雲戈的關係依然沒有變化。他知道自己很難喜愛某個女郎,也做好從旁支中過繼子嗣的心理準備。至於其他的,糊塗一點,也不是壞事。
偏偏,他收到了那封密摺。
摺子上說,北疆的撫遠將軍府中添了一個不到兩歲的小主子。
這不是值得報到天子案上的事。陸明煜雖是皇帝,卻斷沒有管到朝臣子嗣上的道理。
偏偏撫遠將軍府的情況特殊。老將軍早年在戰場受了傷,早早回京休養。少將軍更是天子枕邊人,過去兩年都未出長安。兩人中無論哪一個,都沒法給北疆將軍府添一個孩童。
再往下查,孩子的乳母是南邊口音。
雖然三皇子在長安的妻妾都未有子嗣,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結合孩童莫名的出身、乳母不同尋常的來歷……看到摺子上內容的一刻,陸明煜的第一個想法是:終於來了。
但凡有一點希望,燕家就不會選擇陸明煜。
最多是那個「希望」年紀太小,燕家需要一個擋箭牌,而皇長子是最好拿捏的選擇。
陸明煜在窗邊坐了一整夜,摺子也在他手邊展了一整夜。
到了天露白肚時,在他腦海中交戰的聲音終於第一次決出勝負。
他幾乎是驚訝地發現,把那包藥粉下在酒中時,自己的手竟然沒有抖。
他早就知道的。燕雲戈同樣是燕家人,昨夜陸明煜連「若真是三弟子嗣,便是接回京中又能如何,還是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都說出來了,可燕雲戈只會選擇挪開目光。
竟然如此、既然如此……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
「吱呀」一聲,屋門被推開了。
看到窗邊的陸明煜,燕雲戈驚訝。
他的視線在平整的龍床、陸明煜手邊的爐子之上掃過,瞬間明白了什麼。
男人眉尖擰起,快步朝陸明煜走來,不贊同道:「陛下!你這是一夜未睡嗎?」
陸明煜抬眼看他。
清晨的熹光落在他眉眼上,寒霜就結上年輕天子披散的長髮。
他神色淡淡,說:「我昨夜想了很多。」
燕雲戈的神色又有變化。他嘴唇抿起一點,在陸明煜身側坐下。有一個抬手的手勢,似乎要攏一攏陸明煜的發。可動作到一半,對上陸明煜的目光,他還是收回手。
燕雲戈只嘆道:「離上朝還有些時候,不如……」還是歇息一下吧。
陸明煜打斷他,失望道:「你就想和我說這個嗎?」
燕雲戈閉了閉眼睛。陸明煜看著他,又開始訝然。
他一直知道,撫遠少將軍有一張俊朗無匹的面孔。當年大勝歸京,多少女郎朝他擲果。這也並非他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燕雲戈,可好像唯獨今日,陸明煜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