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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子,李如意心情複雜一瞬。再看天子, 他也覺得恍惚。細想陛下與少將軍這一路走來,李如意是真的弄不清楚,天子待少將軍是如何心情。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陛下登基數年,氣勢愈隆。平素麵對臣子,面對宮人,都顯得威嚴疏冷。唯有當下,天子與「雲都尉」相對,聽著對方的話音,天子像是卸下一身重擔,能放鬆笑起。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放在桌上的手握在一處。
掌心與天子相扣,燕雲戈看著眼前眉眼盈盈的青年,愈發安心。至此,此前那絲小小的委屈也再度浮出。
陸明煜看出來了,他多半是有意如此。但是,為什麼?
正想著,就聽燕雲戈開口,說:「清光,我已醒了數日。」
陸明煜看他。
失去關鍵記憶,這會兒,燕雲戈是真正把自己當成皇帝的「自己人」,很恃寵而驕,竟然說出口:「可總不見你。」
陸明煜眼皮顫動。
他的手都微微緊繃。這點動靜,自然被燕雲戈察覺。燕雲戈更加委屈,問:「為何如此?」
清光又不是身在多遠的地方。事實上,他之前打聽過了。自己這個小院子,和清光的院子,可沒差多遠!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來看他?
燕少將軍問不出口的話,被「雲都尉」理直氣壯說出。
天子心情複雜。大約是察言觀色,看出幾分,燕雲戈深深吸一口氣,又輕聲問:「你我從前是不是有所爭吵?」
陸明煜沒說話。他注視燕雲戈,眸中映著對方的模樣。
兩人之間尚且隔著一張小案。可與天子對視,燕雲戈心中微動,傾身上前,一點點靠近天子。
陸明煜不避不躲。
燕雲戈到他身前,依然緊緊執著他的手,說:「不論是為什麼吵,我們和好吧。」
陸明煜喉嚨略幹。
燕少將軍距離他太近。面容映著雪光,又有一絲風來,吹動男人養傷當中並未冠起的長髮。
他不算面如冠玉的君子,卻自有一種自戰場養出的鋒銳氣度。如今歷經多少是非,這份鋒銳被收斂,變成一種更加深沉的氣質。配上英俊至極的面孔,離得近了,天子心中微動。
陸明煜甚至分不清楚,自己這會兒是真的在跟著對方話音思索,還是純粹為對方容色所惑。
一直到一個親吻落在自己唇角,陸明煜才有所回應,說:「是……有所爭吵。」
這個時候,燕雲戈的吻又正正落在他唇上。
他將天子肩膀攬入懷中。感受著懷中青年與過往的不同,燕雲戈一時恍惚,低聲說:「陛下康健許多,吾心甚喜。」
陸明煜低低「嗯」了聲。
他覺得燕雲戈的手自自己發間攏過。動作親暱,熟稔,卻讓天子非常陌生。
這是難怪的。在天子看來,自上林一別,自己與身前男人近五年不曾有什麼親近關係。但在燕雲戈看,自己和清光的濃情還在昨日,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就錯過千餘個日夜。
醒來以後,原本情深義重的愛人竟不來相見,只把自己晾在這裡。
前面那些表現,三分是知曉皇帝吃軟不吃硬,七分則是確實委屈,真情流露。
這會兒好不容易又把人抱住,燕雲戈打定主意,絕不撒手。
中間隔著的小案到底礙事兒。燕雲戈將其推開,進一步拉近自己和天子之間的距離。
他的親吻從天子唇上到了脖頸。嗅著熟悉的甘暖香氣,燕雲戈心中安定許多:清光這樣念舊。雖然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有什麼矛盾,但這麼些年過去,連薰香都沒有變過。既如此,自己也一定會牢牢守住清光身邊的位置。
別的不說,這兩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