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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完半段,天子面色微變。
燕雲戈跟著卡住。
他的心情驟然下沉,一言不發,看著天子。
在他面前,陸明煜彷彿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是有此事。」
燕雲戈瞳仁顫動。
他又記起,自己姓「雲」,「燕雲戈」名字裡的第二個字同樣是「雲」。既如此,天子叫出的「雲郎」,是否……
燕雲戈不敢深想下去。
在他心中駭浪滔天時,天子靠了過來,俊美無雙的面容裡帶上一絲急切。
他握住燕雲戈冰涼的手,叫他:「雲郎,你莫要與我置氣了。」
燕雲戈怔怔看他。
陸明煜眼眶竟多了薄薄紅色,說:「你從前為此一走了之,讓我多難過。我與燕雲戈是有舊,但那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了。算算時日,已經過去近十年。雲郎,你一定要拿十年前的舊事來剮我的心嗎?」
短短一句話,其中蘊含的資訊量何其大。
燕雲戈看著身前青年眼中的水光,看出對方眉目中的脆弱。
他啞然,說:「清光,我不記得。」
因這句話,天子吸一口氣,穩住話音,說:「你先答應我。這次,你絕不會再走。」
燕雲戈不懂。
陸明煜又道:「你聽聞戰事不利,於是趕去北疆參軍。好,這些是為國為民。可你想到烏蘇可汗有異,立刻趕回赭城,還為我擋下一刀。你分明還記掛我。
「我叫『雲郎』,就是叫你。我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從來都是你。我這樣在意你,你……」
天子闔上眼睛,微微低頭。
他說:「你莫要走。」
燕雲戈再也剋制不住,將人攬住懷中。
他緊緊扣著天子的肩膀、腰側,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聲:「清光。」
陸明煜還要和他確認:「你答應我。」
這種時候,燕雲戈如何還能說出一句不應。
他說:「好。我答應你,再不會走。」
話音落下,過了許久,才聽天子說了一個「好」字。
燕雲戈垂眼,撫著天子的長髮,滿心愛憐珍重。
而在他懷裡,陸明煜眼神清明,哪裡還有一絲一毫傷心之色。
他漸漸回抱燕雲戈,說出話來,嗓音卻還帶著啞意,說:「我不怕告訴你。與燕雲戈的那段時日,我年紀尚輕。因母后去的早,父皇待我也不寬厚。稍有人待我好些,我便想與之親近。可如今再想,他待我究竟哪裡好?」
燕雲戈聽著這話,心頭酸澀。
他想不出這份酸澀是從何而來。到最後,只能歸咎於:我的清光,在我懷中,竟還說著與旁人的過往。
但他又想聽下去。對「情敵」,自然愈知道清光不待見對方愈好。
恰好,陸明煜又道:「他一心都是家中事,一心與我三弟一道。便是沒有他三弟,也有其他與他相熟的從軍之人。總歸,不會是我。」
燕雲戈低聲說:「我心裡只有清光。」
有他這話,天子彷彿笑了笑。他從燕雲戈懷中抬頭,準確無誤地去親吻對方。
燕雲戈的身體逐漸倒在柔軟的毯子上,看天子坐在自己身上,眼神逐漸明亮。
「我知曉,」陸明煜俯下`身,又來吻他,「雲郎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只有雲郎。」
燕雲戈叫:「清光……」
「莫要提那些讓人不快的事了,」天子說,「與你一起,我只想開開心心的。」
燕雲戈說:「好。」
「我真的不在意他。」陸明煜強調,「你可不能聽旁人讒言。」
燕雲戈還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