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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煜不答。
見他這樣,燕太貴妃抽了口冷氣,面色沉下。
「你和我說一句實話,」女人的聲音有點打飄,「雲戈現在還在嗎?」
陸明煜眼睛閉上,眼梢似有水色。
看他這樣,燕太貴妃身體猛地一震,幾乎要軟倒下去。
「我不想把訊息宣揚出去,」過了會兒,陸明煜低聲說,「老將軍年紀大了,原先就有舊傷在。驟然聽到雲戈的事情,可能……」
燕太貴妃捏著拳頭,咬著牙,說:「我知道了——陛下,照你看,這件事是誰做的?」
陸明煜看她,回答:「已經有訊息了。此人是衝著我來的,雲戈是為我擋了一劫。」
燕太貴妃忍住哀傷,說:「看來陛下已經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了?」
「總歸越不過那幾個人,」陸明煜說,「老將軍那邊,還請太貴妃勸勸。」
「勸勸,」燕太貴妃嘴唇顫動一下,「是了,是要勸勸。」
當初她失去皇兒,是怎樣痛徹心扉。如今,兄長也有了一樣的苦痛。
陸明煜沒和她說再多。不久之後,就離開別宮,上了回宮的馬車。
到了別宮消失在馬車後的時候,他臉上的哀傷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冷漠。
和燕太貴妃那番話,是陸明煜這段時間思索的結果。
他殺不了燕雲戈第二次,但或許,他可以殺了「燕將軍」。
再往後,朝臣聽說的訊息更多。
天子那邊彷彿真的查出了些什麼。從酒壺的來歷,到毒藥種類。一條條拎起來細細研究,幾天時間,宮裡就少了三成人。
這話是陸明煜有意放出去的,不算全假,但也只有後一半是真。
毒是陸明煜親手下在酒杯裡,他自然不會把自己抓出去示眾。
盤查工作雷聲大、雨點小,少掉的人都是早早上了單子,十個裡有九個背後站著其他主子,餘下一個則是給點銀錢就能出賣訊息的牆頭草。
上位數月,已經把各宮的狀況摸了一遍。因沒有後宮這個現成的理由,前面已經放了一批宮女出宮,如今正好把剩下一半清掉。
先帝二皇子的母親淑太妃在前一次放宮女時沒折損多少人手,這次卻一把折了進去。
福寧殿裡,陸明煜想著淑太妃那張溫雅端莊的笑臉如何變得扭曲,忍不住笑了半晌。
笑過之後,又低頭,繼續批起摺子。
如今離年節沒幾天了,距燕雲戈中毒也過去一旬。
如太醫初時所說,少將軍的身體實在不錯。五天前,他第一次下地,那時候還只能摸著牆壁、桌椅慢慢挪動。到現在,在院子裡轉上三圈五圈,不成問題。
燕雲戈也一直堅持鍛鍊。走不快沒關係,慢慢來。在這沒著沒落的日子裡,好歹要找點事做。
皇帝後面再未去看他。燕雲戈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失落。
他應該不是天子身邊某些逗趣的人,這是好事。但接連幾日都見不到天子,偏偏又只有一牆之隔。很多時候,燕雲戈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會不知不覺地思索,這個時候,皇帝又在做什麼。
後面下地了,可以走動。以燕雲戈的身體狀況,他走不遠,無從考慮出院子的事。天子也顯得很不防備他,時常開著窗子,讓燕雲戈在窗外就能看到屋中動靜。
當然,僅限於屋中只有皇帝一個人的時候。天子接見朝臣時,燕雲戈總被宮人們「請」在屋內。
因他不喜旁人伺候的習慣,終於有天,宮人沒有及時找到他,被燕雲戈看到陸明煜與大臣講話。
對方倒是沒見到燕雲戈,一心與天子交談。
燕雲戈心中比較,與此人在一起時,皇帝彷彿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