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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叔叔的問題讓我冷汗都下來了,猜度著他話裡的意思,我拼命的搖頭。重華叔叔卻做出了神秘的表情:“她家那間老房子可是有名作祟之家啊!一定有些奇怪的人或奇怪的聲音吧!”
原來重華叔叔說的是這個啊!我們家可沒有立場講別人呢!我鬆了口氣,不滿的說:“那家人人都在很勤奮的練習呢!”
“有很多人嗎?有點奇怪哦!不是說那個老古板只有一個繼承人嗎?連青柳會的舊交也被那位嚴厲的夫人得罪完了啊!”重華叔叔笑著向重雅醫生閃了閃眼,這一刻,我看見重雅醫生笑得有一點勉強。而重華叔叔卻自顧自的轉向我:“火翼,你知道什麼是盤鈴家嗎?”
“盤鈴家……是歌舞或者唱戲的吧……”我回想起優雅的舞袖,但更真切的是小萱冰涼的歌聲。
“也可以這麼說啦……”重華叔叔摸了摸鼻尖,“其實盤鈴家是……”
“請問有人在家嗎?”這突然響起的嫻雅的語聲讓我在一瞬間失去了表情。我反射性的後退一步,卻重重的撞在茶桌上,不顧茶水被撞得滿桌亂淌,但我呆呆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我進來了!”那溫柔的語聲再度響起——小椿!不會錯,這說話的聲音和態度,應該就是已經長眠在池底的小椿啊!她不是……死了嗎?面前的她,是生魂還是死靈?
居然不光是我看得見她——重華叔叔和重雅醫生連忙站了起來,幾乎是搶著開口的:“這不是小平的那一位嗎?失迎失迎!”“小椿!你怎麼來了?”難道……重雅醫生的結婚物件,是盤鈴家的小椿!
小椿依然穿著枯葉色的心字羅衣,卻提著很不相稱的書包。我一看就想起來當時走得匆忙,把冰鰭的書包丟在盤鈴家了!雖然一看見重雅醫生小椿的臉上就閃過驚訝與害羞的神色,但卻完全沒有在池水邊落花裡那妖媚的豔姿,此刻的她依然是初見時的印象,如簷間曉月一般嫻靜溫淑。與重華叔叔寒暄了幾句,她便遞過書包:“……我順路送過來,沒想到重雅也在這裡。原來他平時總來府上叨擾啊。”雖然講得那麼禮貌,但她的暗中帶刺,責備重雅醫生不著家的口氣已經完全不把他當外人了。儘管有些勉強,重雅醫生還是掛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小椿的態度,絕對不是懷有執念的不自然存在者的態度!我無法把面前的人和那沉入池底的蜀葵花般的屍體聯絡在一起——這絕不是將頭髮梳起或披散下來造成的氣質上的微妙差別,可以說小椿和池邊的死者之間相同的只有容貌而已,她們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猶疑著接過書包,日光將小椿手指的陰影投在我手心裡,而書包帶上果然留著小椿指尖的溫暖。可以確定了——小椿絕對是活人,屍體不可能有體溫!那麼……真的有人死去嗎?死去的……是誰?
混亂的思緒使我無法再去注意大人們的談話,回過神時,重雅醫生已經向重華叔叔道別,和小椿一起朝大門走去。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際,我疾步穿過天井,拉住了小椿的衣袖:“小椿姐姐,你有雙胞胎的姐妹嗎?”
微妙的複雜表情剎那間閃過我面前那對未婚夫妻的的臉龐,這讓我立刻後悔了自己唐突的問話——“孿生姐妹……”小椿低下頭來,恢復了平靜的微笑,“你見過……小萱了?”
小萱,我知道這個名字!那是不曾與我們見面的,唱著清洌歌曲的歌者!
“小椿!”一向氣度悠閒的重雅醫生忽然有些急躁的打斷了未婚妻的話,但小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語調依然輕柔:“真糟糕。任何人眼裡,都是小萱比較可愛啊……”
小椿的確有孿生妹妹,那麼……死去的就不是小椿,而是她的孿生妹妹小萱!
“不……不只是小萱!”我慌忙解釋,“我還看見了小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