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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遭受的霸凌讓他生氣,最讓他憤怒的,還是江天被所有人厭惡後,竟將罪魁禍首的虛假溫柔當成了唯一,為此放棄大好前途。
江天記憶中沒有母親,他和家暴成癮的賭鬼父親一起生活,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唯有暴力和貧窮拮据。
黯淡無光的生活裡,唯一能讓江天感到些許輕鬆的,只有學習。
江天憋著一股氣,他一無所有,只有好好學習才能脫離這個泥潭,遠離厭惡的一切。
骯髒逼仄的家、酒氣熏熏的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到身上的拳頭……
這學期快要開學的時候,貴族學校看中江天的成績,以高額獎學金和學費全免的條件,讓江天轉學。
對此,江天無可無不可,在哪裡學習都一樣,貴族學校又有高額獎學金,何樂而不為。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未來和夢想,在踏入貴族學校的那一刻,註定破滅,他註定要為周雲棠放棄一切。
原文中『甜蜜』的大結局裡,江天和周雲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與周雲棠四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們爭風吃醋,時刻提防周雲棠身邊的任何男人,被調侃成醋王還樂在其中。
當科學家的夢想被徹底遺忘,心裡眼裡只能看到周雲棠。
輕輕嘆息一聲,藺寒川眼帶憐憫,將周雲棠拋在身後。
走了十幾分鐘,藺寒川回到江天的『家』,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蹙。
在江天記憶中看過房子的佈局,真正進來的時候,藺寒川才感覺到,這個居所比他想像的更加狹窄逼仄。
臥室是酒鬼父親的房間,江天沒有單獨的房間,他的床就安在客廳的一角,四周堆滿雜物,藺寒川看著都擔心,睡到一半有什麼東西會掉下來砸到身上。
塞得滿滿當當的房間裡,只有那張床,是江天唯一的『地盤』,就連做作業,也是用幾本課文書墊在一起,趴在床上寫。
他原本撿了一條破床單掛在牆上當窗簾,罩住自己的床,勉強維護隱私,第二天就被酒鬼父親扯落,還捱了一頓暴揍。
從那以後,江天的床就光禿禿的擺在角落,任何人一進門,這張小小的木板床一覽無餘。
環顧一週,地上散落著幾個空啤酒瓶,有酒液灑在地上,踩出幾個成年男人的大腳印。
【好小啊。】001繞著房間飛了一圈,它從未見過這麼小又亂的房間,語氣感慨,【江天過的是什麼生活啊。】
藺寒川沉默幾秒,在心中做了決定。
他在江天床上翻了翻,將課本和幾件衣服塞進書包裡裝好,又搬開床,在靠牆一側的床沿下摸索到一個小小的信封。
開啟一看,厚厚的信封裡大概有幾千元錢,那是江天省吃儉用攢出來的學費。
臥室裡有重重的腳步聲傳來,藺寒川面不改色的將信封塞進書包裡。
房門開啟,瘦小乾癟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他腳步凌亂,神智仍有些不清醒:「兔崽子,還不去做飯。」
藺寒川看也不看,朝著門口走去。
見藺寒川不搭理自己,男人一巴掌拍過去:「你這個混蛋,讓你去做飯你還往外跑,是不是想餓死老子……」
藺寒川輕輕鬆鬆地躲過,冷冷看著男人:「餓死你不是更好,為國家減輕負擔。」
「媽的你個兔崽子,翅膀硬了,敢頂嘴了是不是!」男人被酒精蠶食的大腦反應了十幾秒,才暴跳如雷,隨手拿起身邊的晾衣杆,揮得呼呼作響。
江天雖然只有十七歲,身高已經超過男人,近兩年來男人越發感覺到,這小崽子不聽話了,敢反抗了。
以前想罵就能罵,罵完還會乖乖給自己做飯;以前想打就能打,現在居然敢還手。兩年的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