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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嘛,人命比狗賤,活著也沒趣。好在總有些男人願意給她樂子看,她瞧著瞧著倒也不覺無聊了。
她從軟塌上坐起來,還沒來得及穿鞋,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血腥氣隨之翻湧進來。
她討厭才下戰場的男人,可才下戰場的男人卻很有興致。
她躺了下來,想著做工時間到了,罷了……反正她不覺得痛苦,有幾分樂在其中。無趣的生活就這麼打發著,沒什麼好也沒什麼不好……
在行軍的另一個帳子裡,虞塵隱靠在床榻上,推辭著魏侯小兒子的邀請:「沒甚意思,你一個人去吧。」
魏揚扔下紅纓槍,幾步走到床榻前:「為何不去,阿隱,你一天天呆在帳子裡,對身體也不好。晚上篝火宴大家一起唱唱歌喝喝酒,來嘛。」
虞塵隱放下書,躺了下來,還特意翻了身,背對著魏揚:「我不愛去,也不喜被人打擾。你走吧。」
魏揚脫了靴,跳到床的裡側,蹲坐下來望著虞塵隱:「我們定親了,你就是我將來的妻,做相公的邀請你,你也斷然不肯去?」
虞塵隱睨他一眼:「不去。」
魏揚長眉緊皺:「你為何對我這麼冷淡?還是真像別人說的,你喜歡的是我大哥,卻跟我定了親。所以打心眼裡就討厭我。」
「跟你大哥有什麼關係?」
「哪沒有關係。」魏揚冷哼一聲,「我大哥是已逝侯夫人的嫡子,還是父親的長子,大哥是眾人眼裡的繼任者。我呢,不過一介妾生子。跟我定親,你根本就不願。」
「不知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累了,請你出去。」
「是,我是在胡言亂語。可大哥的婚事父親自有主意,你只是虞姨娘帶來的孩子,阿隱配我難道就委屈了?」
虞塵隱揉揉額頭:「你到底在鬧什麼?吵得我頭疼。我不過跟你大哥見過一面,你就要聽了外頭的編排來刺激我。你要繼續說下去,那我就去找娘退了這門親事。」
「你總是這樣。我說什麼都是我無理取鬧,我做什麼你都不在意,我鬧也好,不鬧也好,你一點兒都不在乎。」
虞塵隱拍拍魏揚手臂,示意他低頭。魏揚心頭砰砰直跳,紅著臉忘了不快,一點點貼近虞塵隱。
虞塵隱卻順手取了桌上的紅棗,塞進魏揚嘴裡:「吃你的棗吧。不過一件小事,你卻鬧騰半天。罷了,什麼篝火宴,我去。」
「當真?」魏揚囫圇吞著棗,含糊不清地說。
「當真。」
魏揚興奮地跳下床,趿著靴拿起紅纓槍就往外跑。
「我晚上再來接你,反悔也沒用了!」
夜晚,魏侯的營地升起篝火,宰殺豬雞,慶祝大勝。魏揚拉著虞塵隱走進少年堆裡,眾人一起笑啊鬧啊擊鼓而歌。虞塵隱安靜坐在篝火前,坐得遠,火星子噼裡啪啦也炸不著他。魏揚拉他站起來隨性而舞,他擺擺手卻不及魏揚力大,被拉扯著站了起來。
虞塵隱望著笑鬧的少年們,淺笑著搖搖頭,後退一步,拊掌打起拍子,卻不願加入其中。
魏揚沒有勉強,只是跟著退出了篝火圈。
虞塵隱拍掌的手頓住,放了下來:「不用顧及我。」
「你總是站在遠處,我叫你一聲,你就抬頭看看我,不叫你,你就望向別處去。你離所有人都遠遠的,就算是虞姨娘,你也沒有多親近。」
虞塵隱苦笑:「我沒有不理娘,是娘不願理我。」
魏揚靠近一步:「虞姨娘是冷淡慵懶的性子,不願理你,亦不怎麼搭理我父親。可我呢,我對你一向熱情得不能再熱情,同伴們都開始取笑我是一腔熱血非要貼你這塊兒冰錐子了。」
虞塵隱略感疲憊:「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