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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穆採薇是身負使命才能遨遊於天際的獵鷹,那麼,她楊文卿就是隻能在永淳帝琉璃瓶中振翅的蝴蝶。
但是,好歹這世上,還有一個穆採薇。
雖不能振翼相隨,單單是穆採薇的存在,就足夠她擁有勇氣了。
&ldo;將軍&rdo;,楊文卿笑著要求,&ldo;跟我說說西南吧,我想聽。&rdo;
西南,它不是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富庶之地,也不是漠北一望無際的草原沙漠。西南,就是西南,山脈重巒疊嶂,綿延縱橫,濕熱的氣候,高大茂密的叢林,野獸蟲蛇與西貢敵軍一樣要人性命。
穆採薇說起行軍路上遇到的毒蛇,說起熱情好客不服管的異族,說起西南濕熱容易流行的疫症,這些並沒有什麼華麗修飾的平實詞藻,卻讓楊文卿聽得陶醉不已。
當穆採薇說起與西貢的邊界之爭,楊文卿從她平實言語中,窺見那些驚心動魄的廝殺與徵戰,她怔愣地看著池中的朵朵風荷,腦海中卻是沙場的硝煙與鮮血。
此刻,她終於深深明白,自己的內心,對自由與自主有著怎樣的渴望。
&ldo;我真希望我是男人。&rdo;楊文卿幽然一嘆。
穆採薇似有所感,沉默半晌,才道:&ldo;末將不願。&rdo;
是的,縱然有千難萬險,她也不願自己不是穆採薇,而是名正言順的穆家長子,因為她背負了太多,經歷了太多,受的那些艱難苦楚,叫她放棄了也曾經有過的想法,到今日,她只願自己是穆採薇。
她是採薇將軍,穆將軍之女……蕭風之妻。
聞言,楊文卿一愣,豁然開朗。
這才是她傾慕的穆採薇!
這一場面談,並沒有涉及什麼機要,更沒有提到利益交換,只是兩名女子的閒話,但又不僅僅是兩名女子的閒話。
她們聊了什麼,永淳帝自然是瞭若指掌的,因此傍晚赴宴時,還特地從甘泉宮路過,賞了楊妃伴駕赴宴的榮幸。
楊妃立刻跪地,拒不敢受。
&ldo;你是正妻,為夫納妾,這夜喜宴,自然該由你來與寡人共同主持&rdo;,永淳帝竟然這樣調笑道。
楊妃請罪:&ldo;折煞臣妾!聖上正妻該是日後國母,望聖上體恤臣妾,再勿戲言。&rdo;
&ldo;哦&rdo;,永淳帝笑起來,&ldo;既然愛妃求寡人再勿戲言,有求於人,自然得按要求辦事,隨朕來吧。&rdo;
楊妃無法,只得迅速換了品級正服,隨永淳帝進了御花園。
御花園中,楊妃的父親,兵部尚書楊大人,正與採薇將軍夫婦進酒,祝賀二位金童玉女因為太后的旨意喜結良緣。
他身為太后一黨,說出這話,並不奇怪。
蕭風暗自腹誹,穆採薇卻是面不改色地應承著,恰好永淳帝攜楊妃入內,見此情景,微笑道:&ldo;國丈大人好口彩,寡人也該與愛妃同進採薇將軍夫婦一杯,討個恩愛美滿的彩頭。&rdo;
眾臣紛紛跪地請安,邊想著楊妃到底是兵部尚書之女,聖上攜她而來,顯然還是壓了武氏女一頭。
楊尚書也是這樣認為,喜不自勝,待得穆採薇與蕭風謙讓過,也湊上去說了些吉利話,永淳帝興致頗高,對他甚是和顏悅色。
楊妃低眉順目,只當個陪襯,並不參與,很嫻靜的模樣。
待得永淳帝與其他臣子說起話來,楊妃才暗暗與楊尚書使了眼色,示意老父收斂一二。
蕭風與穆採薇並未廣結賓客,這種場合,蕭風是聽穆採薇行動,既然穆採薇只安坐一隅,他自然陪坐,二人嘗著宮中佳餚,低聲說話,偶爾應付來進酒的同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