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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生命，有自己的感覺，自己的痛苦快樂。雖然大家都說你是無心無情的修羅，可是你卻比誰都單純，你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麼？沒有衝突，沒有殺戮，我們平靜地解決神和凡人的矛盾，這樣不好麼？&rdo;

他想他不只是被她這個人打動了，也被她這種想法和勇氣打動了，頓了半晌，他才沉聲道：&ldo;可以，我願意知道凡人到底是怎樣的。&rdo;

她陡然抬頭，眼睛裡喜悅一片，亮得幾乎令他不能直視。

&ldo;謝謝你，熒惑。&rdo;

他覺得全身的血都往臉上沖了去，竟然有尷尬害羞的感覺。

&ldo;如果凡人不若我想的那樣，我還是會繼續殺戮的。&rdo;

任性地丟下這句話，他飛快地躺到了床上，吹滅了燭火，再也不理她。

第十二章

&ldo;這個村子裡住了十七戶人家，每家屋前都有一塊五畝左右的田地，種一些蔬菜稻米之類，秋來收成可以養活全家人一年。屋後圈起一塊地，或者自搭一個棚子，養些豬雞鴨之類的家畜，過冬或者遇上喜慶的日子，才捨得殺了做來吃，一年到頭其實也吃不上幾次葷腥之物，甚是貧苦。&rdo;

她站在他身邊，輕輕地向他敘述著這裡的情況，此時天高雲淡，極是晴朗，極目望去，盡頭一帶蒼翠山脈，連綿起伏，似乎和天連在了一起，只可惜屋前的田地什麼都沒有種，空在那裡，倒也一塊塊很是齊整。

熒惑在床上躺了五天，終於恢復了體力。今天一早起來，他就和炎櫻出了門，她說要帶他在這裡好好走一走，親眼看看凡人的地方究竟是怎麼樣的。出了房門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邊上一口簡陋的水井，看樣子這裡的人真是貧困，連圍牆都沒辦法用磚頭砌，只圍了一圈竹子編的柵欄，視野倒挺開闊。

能看到柵欄外的其他人家，清一色都是簡單的青瓦小屋，讓他最驚訝的就是屋頂冒的炊煙，開始他還以為是屋子著火了，後來才明白那是凡人作飯時用爐灶燒柴才有的。天空明藍，炊煙裊裊上升，似乎要達到天頂一般，這樣的景色很陌生，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一想到那些小小的屋子裡，住著好幾個人，每個都在忙碌著，他就覺得怪異，但卻一點都不討厭。

許是剛下過雨，地上的泥土軟綿綿的，又膩又濕，熒惑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腳底沾上了泥，惱的他直想搓乾淨，卻越搓越多。麝香山的道路都是平整的小磚鋪成，即使下雨下雪，也有女伶神官整理路面，從來不會有濕泥染腳的尷尬，他從未接觸過這種稀泥似的路，只想趕快回去換鞋子，再也不出門。

炎櫻也很少走這種路，回頭看見熒惑一臉不快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

&ldo;春夏時節，農人下田時都不穿鞋子的，赤腳踩在泥土之上，或許是很有意思的感覺吧。&rdo;

她引著他走上幹一點的道路，從路邊拔了一些糙，彎腰替他將腳邊的泥土輕輕擦了去。

&ldo;我們都是第一次走這種從沒有修飾過的路，不習慣是正常的。&rdo;她的聲音裡帶了一種輕柔的笑，很安寧的感覺，&ldo;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樣沒有防備的生活，和天地靠在一起，心裡會很安靜，什麼都不會亂想……衣服不一定要穿綢緞的，食物也不一定是山珍海味就最好，每個人只是安靜的，認真的為了自己而忙碌，開心的時候大笑，傷心的時候大哭，活得灑脫沒有牽掛……有點羨慕呢。&rdo;

她丟開手裡染上泥土的糙葉，站了起來，回頭對正在發怔的熒惑輕道：&ldo;不只你們神界，就連以前我作為寶欽城的大小姐，也從來沒想過普通人到底是怎麼樣生活的，似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