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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齊根生這些日子一直在山外給人打穀,每天天不亮就出山,中午奔回家吃箇中飯又繼續,一直到太陽落山了才能踩著月色回家,很是辛苦。
“嗯,”齊達跟著於氏進了屋,待於氏放好雞蛋後將手中的鹿肉遞了過去,“對了,伯孃,這是前些日子我獵得的鹿肉,今天送點過來讓伯孃與伯伯嚐嚐鮮。”
“你這孩子!”於氏嗔怪的接過鹿肉,自己都過成那樣了還給我們送東西,你伯伯伯孃難道還缺那點子肉吃不成?”回頭看了呆呆站那不知作何反應的齊達一眼,於氏又道,“還不快進來,小心吹著了小又子!”於氏率先走進堂屋後面的灶房,揭開冒著白氣的鍋蓋,飛快的拿出兩個灰黑色的蕎麵饅頭,塞進後面跟進來的齊達手裡,“你伯伯還有會兒才到家,你先吃這個墊墊肚子,看伯孃給你做好吃的。”
齊達勉強壓抑住自己大口狠咬的慾望,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小塊饅頭遞給齊又讓他自己捧著啃來吃,他才輕輕張開嘴,對著饅頭狠狠一咬,然後將大半個饅頭包入口中細細咀嚼,慢慢感受著蕎麵的香味在口中散開——天知道這兩個多月以來一直都在吃各種各樣動肉的他有多想吃這些米麵菜蔬!
沒多久,齊家小院外的小道上,一個個兒不高身子卻十分敦實的赤膊漢子扛著一捆柴走了過來。憑著腦海內留下的記憶以及這兩個多月以來零星的往來經驗,齊達輕易便判斷出了來者的身份:二狗子的父親,於氏的丈夫,這個家庭的男主人,齊根生。
“根生伯伯。”齊達嚥下口中最後一點饅頭,抱著齊又迎了上去。
“達伢子來了?”齊根生大步跨進自家院子,一把將肩上的柴扔下,這才回頭看了眼齊達,“嗯,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自從連生老弟上坡這兩個多月來,他怕這兩兄弟過不下去幾次三番的想要齊達過來,方便他照顧這兩兄弟,誰知道齊達死推活推,就是不肯。他一個大人,也不好勉強兩個小伢子,怕人說閒話。因此在得知對方自有活路後也就不再理會,說起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這兄弟倆了。
“我前幾天套得頭鹿,所以送點過來讓伯伯也嚐嚐鮮。”齊達低頭用腳尖在地上划著圈兒,之前幾次三番拒絕齊根生的好意,已經有些得罪這位好心的耿直漢子了。
“嗯。”齊根生不置可否的應了聲,徑直伸手捏了捏齊達懷中的齊又,“又子,來,叫聲伯伯!”小又子張開小嘴,輕輕吐出一個類似“別別”的氣聲,樂得齊根生哈哈大笑。
根生大女兒來娣輕手輕腳的端著盆水從灶房內出來,“爹,洗個手先,就要吃飯了。”
齊達接過女兒擰好的帕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才彎下腰在盆裡洗起手來。
“來娣姐。”齊達按照腦海中的記憶笑著朝羞怯怯的女孩子打招呼,從記憶裡得知,今年十四歲的來娣今年上春就煮過肉了(方言,即訂婚的意思),貌似年內就要嫁到丁字拗去了。所以這半年來來娣極少出門,一直呆在家裡趕嫁妝。
“嗯。”害羞的女孩勾著頭低低應了聲,轉身進了灶房。
根生擰乾了手裡的帕子,回頭看向齊達,“達伢子,洗手了沒?要不就這洗個算了?”
“伯伯,不要了,我和又子——”齊達還來不及說完,灶屋門一開,於氏拿著鍋鏟走了出來,恰巧聽得根生的話,搶白道:“哼,拿你洗剩過的水給人家洗,是我我也不要!達伢子,進來,伯孃給你倒熱水洗。”給根生鬧了個大紅臉。
齊達無奈的笑道,“伯孃不用了,我洗過了,又子也是。”
“怕什麼,達伢子,她要倒熱水就讓她倒,說不得伯伯還能沾下你光洗個熱水臉。”根生笑嘻嘻的和自家婆娘抬槓。
“扯淡!”於氏狠狠賞了自家男人一個白眼,轉頭對著齊達溫聲道,“達伢子,進來吃飯,伯孃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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