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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關容又坐了下去，把紙巾遞給陳越持。陳越持走到敏姐旁邊，蹲下去，手撫上她的膝蓋，喊了一聲：「姐。」他說：「我回來了。」

敏姐哭出了聲音。

關容以為姐弟倆會擁抱，但擁抱遲遲沒有發生。陳越持半跪，敏姐還是坐著，包廂裡一時之間只有眼淚的聲音。

這餐飯吃到最後全是涼的。

三個人回到敏姐住的地方。瓶子坐在客廳中間堆積木，聽到門響扭頭一望，從地板上跳起，腳不沾地地飛跑過來，歡喜地大聲嚷嚷著大人聽不懂的話。

關容把人提起來，一下子架在自己肩上，嫌棄地「嘖」道：「死沉。」

瓶子抱著他的脖子，轉頭看陳越持：「越哥哥就從來不說我沉！」

陳越持笑，關容招招手讓他過來，對瓶子說：「那就去騎你越哥哥吧，他力氣比我大。」

一大一小玩著玩著玩到了瓶子臥室，關容過去看了一會兒，掩上臥室門回客廳。敏姐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走過去坐下，撿了個蘋果削皮。驀地聽到一句：「他是為我殺人的。」

關容手一抖，沒來得及阻止，敏姐已經咬著牙，快速且輕聲地說出口：「那個畜生強/奸我，小越就殺了他。」

蘋果皮突兀地斷掉。

關容從未覺得沉默這樣壓迫人。他屏住了呼吸。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瓶子跑出來，高舉著一張小紙片，獻寶一樣交給關容：「容叔叔，你看我媽媽！是我媽媽！」

關容接過來，看到是一張老照片，一張很正式的全家福。

正當青春的敏姐，小小的穿著西裝的陳越持，還有相當有書香氣質的女人。照片邊緣很不規則，是被剪過的，大概丟失了三分之一。被切除的部分原本應該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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