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對方不免多提醒一句。
段將野停住步子,回頭看過來,笑意俊朗清風,滿不在乎,「她便是皇妃,只要我想,也能把人帶走。」
他說完離開了茶樓,不知去向。
城外的林子寂靜一片,只有風吹過樹梢,枝葉輕顫之聲。
明姮穿過一片竹林,謹慎地環顧四處。她站在一棵老樹下,捏緊手上的竹哨。
這哨子吹出來的聲音像鳥兒叫,按著商言清教的,每聲長短不一,有一定的規律。明姮吹完,四周沒什麼動靜。
她走了一步,林子深處剎那橫穿過一支箭。速度飛快,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過來,呼嘯的聲音只一瞬就到了耳畔。
箭鋒堪堪擦著她的頸,射在她身旁的樹上。再稍微往前一步,這箭就破開她的喉嚨了。
明姮一瞬呼吸都窒住,驚魂未定。她看著眼前的箭羽,眼睫也似枝葉顫動,額上薄出一層冷汗。如果不是腿軟,她想自己應該會撒腿跑了。
哪有人沒見面就用暗箭嚇唬人的。應當是想試試她下意識的身手。
明姮定了定心神,小心地退了一步,離開那支箭。
「瑾嵐姑娘。」
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男人的嗓音,他像陣風,莫名地就出現在她身後。
明姮轉過身,看到這人的樣子。長相普通,是見過轉眼就會忘的樣貌。但聲音很有辨識度。
「大人。」明姮行了禮,對面的人開口道, 「東西呢。」
「什麼。」
「你不知道?」
他走過來,隨手摘下樹上的箭,轉了一圈抵在她頸脈。
明姮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裝鎮定地反問,「二十七齋想要的已經拿到了,大人難道不知道?」
「那瑾嵐姑娘可知,我們曾經見過?」
此話就像脖子上的箭鋒,扼住了她的呼吸。明姮覺得自己今日可能就要命喪於此了,只可惜昨夜才得了夫君的香吻。
皇叔袍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腦袋裡一片混亂,本能地裝下去。商言清說過,光祿大夫對這外室很信任,保護的也很隱秘。二十七齋的人不可能見過。
「我不曾見過你。」
「可我見過你。」
「不可能。」她反駁的很快,語氣篤定,雖然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眼前之人手下只要輕輕一劃就能要了她的命,她活了這十幾年,苦樂酸甜,從來沒有過性命之憂。也沒有被箭抵過脖子。
勇氣是能被逼出來的。
「你試探我?」對面的男子一雙眼睛打量著她,他如此神情,倒是讓明姮找回些膽量。緊張到一定程度,反而有了豁出去的勇氣,「你們二十七齋做事,都這麼寡斷嗎?」
那人微微一笑,收回箭背在身後,「那倒不是,只是應委託者要求,再三謹慎罷了。」
「他素來如此。」明姮暗自鬆了口氣,得以平緩呼吸,「春山薄在哪裡?」
對方從懷中拿出一本薄子,薄薄的兩層,沉甸甸的性命。
明姮接過來的時候,心都是抖的。
她妥帖放好,只想趕緊離開。
「姑娘不看看?」
明姮輕捏著衣袖,護好春山薄,搖頭想著話術,「不必看,我對京中之事一概不知,只是辦事的而已。」
「也是,瑾嵐姑娘不識字。」
明姮斂著眸子點了點頭,更緊張起來。她剛想轉身走,又聽那人道,「可方才我遞給姑娘的薄子是倒著的。」
話音落,還未及反應,眼前被晃了一瞬,脖子驀然多了一道狠力。男人神色依舊平淡,手上的力氣卻足以讓她即刻失去呼吸,隨時昏死。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