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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眸,看著床上蜷縮的人沒有要醒的意思,熱源消失,傅餘晚又把自己圈得小了點,雙手搭在枕邊。
床單是白的,人也是白的。
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這樣睡,陸言辭的妹妹也是,他的脾氣不知不覺消減,坐在床沿盯著傅餘晚安靜乖巧的睡顏,一時忘了自己是來叫他起床的。
余光中瞥到腕上的一抹紅,這個顏色帶在他手上太惹眼,想不注意都難。
不知道是買的還是送的,明明先前沒見他帶這小玩意兒。
到挺適合他。
陸言辭手剛碰到,鈴聲微不可察的響起,在空曠的房間尤為突出,他手指像觸電似的彈回,木然了一下……睡著的人正半睜著眼看他。
面面相覷。
是錯覺還是什麼,陸言辭並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戾氣和冷淡,而是不同以往的的溫順……還有小孩子氣?
疑惑之際,傅餘晚閉上眼,腦袋慢吞吞地往他手邊挪。
陸言辭:「?」
傅餘晚因為夢的緣故不算清醒,他怕陸言辭這個熱源也消失,反手扣住他準備縮回的手,呢喃道:「別走……」
傅禕淺是不是忘了跟他說傅餘晚病發後大腦會混亂?
陸言辭呆若木雞,就那樣看著傅餘晚的手指順入他的指縫,最後十指緊緊扣在一起,頓時反應過來,臉頰發燙。
「又不是沒和人牽過手,我臉紅個什麼勁啊。」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捂著臉。
傅餘晚又喃喃幾句,並且是重複,大概講了有四遍,陸言辭才勉強聽清。
他寧願相信自己聽錯了。
「哥哥……」
傅餘晚輕聲低喚。
陸言辭:「……」
開玩笑,怎麼可能是——
傅餘晚:「陸言辭……哥……」
轟!
陸言辭天靈蓋遭了陣雷劈,耳邊嗡嗡作響,幻聽,幻聽……
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
叫誰也不可能叫自己。
一張風情萬種,百媚叢生的臉,怎麼看都撩人心懷。
陸言辭端起櫃上的水,一飲而盡,波濤洶湧的心境久久不能平。
真稀奇。
居然會做哥和陸言辭打架的夢,真是稀奇極了,那個什麼的意外,也是睡一覺就好了。
傅餘晚趴在房間的書桌上,滿是睏意的打哈欠,眼角掛著淚滴,眼皮緊打架,睡又睡不著,一閉上眼,全是陸言辭那個混帳東西在得意的笑。
他鋪了張a4紙,支著下巴心不在焉地鬼畫符,停下的間縫用來轉筆,說是畫,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左勾一條直線,右勾一條曲線,時不時在旁寫幾個字。
直到手機鈴聲打斷。
「幹嗎?」傅餘晚滑開接聽鍵,沒好氣道,「就不能挑個陽間的時間嗎?煩死了。」
電話那頭的人嗤笑:「你看看現在幾點,下午一點半,不算陽間時間麼?」
傅餘晚拿橡皮擦掉畫錯的地方:「有事說事,我現在煩的很。」
付隅皖曉得自家弟弟的臭脾氣,說道:「你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指哪種?」
付隅皖特別直白:「有沒有別人看上你或是你看上了別人?」
「……」
傅餘晚筆尖頓了頓:「你要是純屬在拿我娛樂的話,掛了。」
「我聽傅禕淺說有人看上你了。」
「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說有沒有。」
傅餘晚很快回答:「沒有。」
付隅皖:「那有沒有人接近過你。」
有,姓陸的,他還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