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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立四中,大門處乍地響起雄渾剛勁的男聲,堪比空中隆隆作響的悶雷。
「立正!」肖信松一臉嚴肅地扶了扶鏡框,挺個中老年人發福的啤酒肚以示威嚴,撐傘站成兩排的同學們忍俊不禁,他站在傘下道:「天天遲到天天遲到!把我上週國旗下說的話當屁了嗎?」
他不滿的皺眉,用他一貫嚇死人的嗓門喊:「你看看你們,稀稀拉拉的成什麼樣子,啊!」離他最近的江澤短促地「嘶」了聲,他的耳朵是真受不了這種折磨,偏頭沖旁黑傘下的男生抱怨:「為什麼今天輪到我值日,我不應該是明兒嗎?在這兒聽小老頭嘮叨這是受罪死了。」
陸言辭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擺弄值日牌,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音量回答:「放心,受點罪不至於死,要真受不了一頭撞死吧。」
江澤趁肖信松注意力不在這,空餘的手揉揉後頸,聞言極為不滿:「你跟你媽打完電話嘴怎麼這麼臭?」
「你的幻覺,我一直都是這樣。」
陸言辭現在滿腦子都是陸女士所提到的「已逝朋友的兒子」,叫傅什麼魚?
「辭哥。」江澤使眼色,「我這樣能請假嗎,跟研兒換也行。」
陸言辭拿牌子敲他頭,「研兒今天病了,你上哪換去!」
江澤張口欲辯,話沒說出就被堵在嗓子眼裡,目光穿過來來往往的車輛落在某個正朝這走來的白衣黑褲的男生。
陸言辭一句「你乾脆辭了學生會那多」未說,耳邊穿過肖信松的咆哮:「對面路邊的兩個同學!」
大家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邊議論是哪個倒黴蛋都不知道遲到躲遠點。
傅餘晚拉身邊的人衣角,宋決話才到一半:「也就你會寶貝那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幹嘛?」
「有人在看。」
肖信松眼睛眯成一條縫。
沒穿校服的,不認識,穿校服的……
「宋決!!」
宋決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個趔趄,傅餘晚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拉回來,因為臉頰一邊被傘甩上涼徹骨的水漬,他冷冷的瞪了他眼加重語氣:「想死啊!那行,紅燈亮著去闖吧。」
宋決擺擺手:「我不是故意的,捎瑞啊!」
傅餘晚特別小孩子的把雨潤濕的手彈水到他臉上,細瘦的腕上垂掛精緻小巧的銀鈴,隨著動作晃動發出一聲清脆的音色。
宋決:「……」
小學生吧你,x。
「x」瞥眼還有二十多秒的紅燈,隨口一問:「那是高二的年級主任?姓肖?」
宋決:「對啊,不過你咋知道?」
「高一參加的全市奧數比賽,嵩立就是他領的隊,有點印象。」
「奧……」宋決拖長尾調,一臉「你好牛逼也就比我厲害一點」的表情,「比起肖主任,我們更喜歡叫他小老頭,知道為啥嗎?」
傅餘晚遞給他個「有屁放」的眼神。
宋決:「年紀大了,人囉嗦也就罷了,嗓門超大還喜歡一驚一乍,隔壁附中老師天天來找咱校長告他擾民的狀。」話是不錯,去掉後面一句。
傅餘晚難得點頭贊同,淡淡的說道:「見識到了。他是因為你的成績才認識?」
「是啊……」想到成績,在一中被他常年踩在底下當老二的宋決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能在四中得第一又怎麼樣?我們一中名牌學神來了不得讓位,繼續做我的老二?」
傅餘晚又點頭:「話挺有道理的。」說完,下定決心要氣死人的他邊補了句:「謝謝老二讓賢。」
宋決整張臉被亮起的綠燈映得「綠綠生輝。
這會兒雨點密集起來,厚重的拍打著傘面,遠處的建築捲上了層薄簾,近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