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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有一面銅鏡,之前剛剛被徐大娘子拿去磨過,特意給她擺在屋裡,徐大娘子笑著說道,「正是如花的年紀,如何能沒有銅鏡?」還送了她一盒子胭脂。
她一轉頭就看到鏡中的自己,這時候的她還年輕,才二八的年華,雖然因為常年勞作,曬的黑了些,但五官卻是極為出眾,柳眉鳳眼,笑起來溫柔沉靜,十分的秀美。
她想著以後在屋內做活兒,再買些面脂來擦,好好養一養,總是不差的,倒也不會讓張升嫌棄。
而且張升此人,一言九鼎,信守承諾,要真是能嫁過去…… 倒是比蘇春和那等,趨炎附勢之的小人可靠。
只不過這會讓她要先把這手上的活兒做出來,想著等著忙過這一陣再去。
一轉眼到了月底,蘇春和榮歸故里,連縣太爺都給驚動了,擺了三日的流水席,很是威風了一陣,只不過和前世一般,走的時候把蘇母留在了祁陽縣。
這件事還是徐如春來告訴她的。
「嬌娘,當真是沒想到,那蘇母丁氏當初那麼得意,一副兒子中了舉,自己也是舉人的娘了,頓時眼高於頂的,都不用正眼看人,這會兒卻是灰溜溜的被兒子留在了縣裡。」徐如春說起這件事,一副出了一口惡氣的模樣,「該!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般嫌貧愛富,背信棄義,早晚也會報應在她身上。」
吳嬌娘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蘇老爺十年未歸,那是為什麼?自然是因為在外頭有了人,正是王家旁支的女子,不然也不會給兒子找到這門親事。
那王氏是雖然是妾,但是因為有王家這個孃家,在外面跟正牌夫人一般的,王家一切都要聽她做主。
蘇母丁氏一開始自然不知道,但是後來也就預設了這件事,大抵這世上,所有的母親都能為孩子忍下所有的苦楚吧。
為了讓兒子攀附王家,為了兒子的前程,丁氏可以縱容蘇父悔婚,甚至可以忍受寂寞,一個人在鄉下過了一輩子。
但是她可以自己忍下所有,卻憑什麼讓她也忍下?
前世的時候,還有她盡心的伺候著,好歹可以解悶說話,如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還別說,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徐如春來告知這件事的時候,吳嬌娘心裡還是覺得十分痛快,剛好做完了秦家的繡活兒,徐大娘子大概是想要好好籠絡住她,痛快給她結了工錢。
她底氣自然足了,對著徐如春說道,「這一個月來一直受你們照顧,我今日做東,請你和大娘子吃些好的。」說著就去拿了錢袋出來,道,「我去買些肉來,今日管飽。」
徐家繡坊看似家大業大,但到底和那些大富之家不同,更不要說這幾年來越發有些艱難了,不然也不會一個繡活兒就被難到了,以前繁茂的時候,光是好的繡娘就十幾名。
所以徐如春也不是日日可以吃上葷腥,聽到這話倒是十分的意動。
「嬌娘,你這一個月就光在屋裡做活兒了,可知道要去何處?」
「后街張家不就是賣肉的?」
吳嬌娘也有些私心,一直想著如何和張升攀上關係,後來一想,張家是賣肉的,她去買就是了,一來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趁著這次高興,既能還了徐家的恩情,畢竟徐大娘子痛快的給了工錢,她要是太過小氣,倒也不好,而且去買肉還能跟張升搭上話,倒是一舉二得。
「我跟你一道去吧。」
早上開始天氣就有些陰沉,到了下午就開始下起了小雨,不過一會兒,地上就濕潤了一片,江敦一動不動的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景。
萬姑姑穿著一件丁香色的褙子,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但是衣服合身乾淨,烏黑的頭髮又整整齊齊的梳成了一個圓鬢,行止端莊,笑起來慈眉善目的,看著